却说李成恐防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欲教卢俊义和闻达各换木制兵刃相斗。
梁中书听了,亦是觉得李成言之有理。
此时大名府正逢梁山贼寇来袭,不论是卢俊义,亦或是闻达,二人都是军中好手,若是二人比试有所损伤,确是不利于大名府。
却不曾想,在梁中书正欲同意时,那童贯开口道。
“战前厮杀,刀枪相见,岂可惧于伤损!”
“若有本事,大可奋力相拼,但本事不济者,如何指望他能抵御梁山强寇,还不如死在这校场上,休教他去在贼寇面前丢朝廷颜面。”
“夫猛将者,临阵相斗,死而无怨,不须换兵刃,只管教他们开始便是了。”
眼见童贯一套一套的说词,梁中书也不想露怯,便同意了童贯的说法。
“言之极当,正是此理。”
“校场论武,若是相惧,那日后临阵贼寇,岂不是更加胆怯!”
“只教他二人心下自有度量即可,莫要伤了性命,只管争斗便是,但有损伤,朝廷可宽其后事。”
见梁中书和童贯都已经定下规则,李成无可奈何下,只能退将开去。
真是上官一句话,下属用命拼。
李成看着在校场中跃跃欲试的闻达和卢俊义,心中不由得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今日是闻达和卢俊义,那来日换成他李成又会如何呢?
李成不敢多想下去,只在心中希望二人都能点到为止,不要伤了性命。
不提李成所思所想,眼看校场中二人都已准备待定,梁中书和童贯一并移步到台前,直到月台栏杆处,寻了个好观赏的位置。
随从心腹人也跟着移转银交椅,直到月台栏杆边放下。
梁中书和童贯坐定后,左右将领祗候两行。
当日阳光明媚,天气极好。
早有机灵人唤打伞的撑开一把把银葫芦顶茶褐罗三檐凉伞来,盖定在二位相公背后。
不多时,随着将台上传下将令,军卒便把红旗招动。
“咚咚咚!!!”
两边金鼓齐鸣,发一通擂。
教场中军马两阵内紧接着各放了个炮,炮响处,闻达和卢俊义一左一右都跑马入阵内藏在门旗下。
将台上军卒又把黄旗招动,又发了一通擂,两军人马齐呐一声喊,校场中顿时变得静荡荡的,交头接耳的将领士卒没人再敢发声,都静静的立着,默默观看一通龙争虎斗厮杀。
再一声锣响,军卒扯起净平白旗,以此点明开始校场论武。
将台上又把青旗招动,只见第三通战鼓响处,那左边阵内门旗下堪堪分开一道路来。
鸾铃响处,都监大刀闻达出马,直到阵前兜住马,拿军器在手,果是英雄,怎生打扮?但见:
头戴一顶狻猊吞日点金盔,上插着一株红缨;身穿一副生铁连成熟铜甲,前后护心镜遮掩要害;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簇着团红艳鲜花;下穿一对战靴,系一条绯红包肚,左带一张弓,右悬一壶箭,手上捉着一把金嘴大刀,跨骑一匹火块赤千里嘶风马。
那匹马不愧是梁中书珍藏,果然亦是匹绝世宝马,一点都不输于童贯的墨玉麒麟兽,乍一看去,甚至还有着几分刘玄的火裂马神形,端的是千里良驹。
左阵上闻达出马,他持着大刀,勒马阵前,直视着右阵门旗下。
右边阵内门旗下随之堪堪分开道路来,鸾铃响处,卢俊义提着手中枪出马,直至阵前,勒住宝马,横着枪在手,果是勇猛,怎生结束?但见:
头戴一顶铺霜耀日镔铁盔,上撒着一把青缨;身穿一副钩嵌梅花榆叶甲,前后兽面遮掩心害;上笼着一领白罗生色花袍,垂着条紫绒飞带;脚登一双黄皮衬底靴,一张皮靶弓,数根凿子箭,手中挺着浑铁点钢枪,跨骑那匹绝世神驹墨玉麒麟兽。
右阵上卢俊义威风凛凛,捻手中枪,勒坐下马,立于阵前。
两边军将见此一幕,心中纷纷暗暗喝彩。
虽不知卢俊义武艺到底如何,可单是这般气概,已是胜过闻达几许。
军将不敢当面喝彩,童贯却是无所顾忌,他高声唱道。
“嗬也!好!好极了!果是河北玉麒麟,端的是英武绝伦啊!”
见闻达在场面上输了卢俊义一阵,梁中书的心情有些不好,他传下令去,教二人速速比试。
正南上旗牌官拿着销金令字旗,骤马而来,奔到场边,高声喝道。
“奉相公钧旨,教你两个俱各用心。如有亏误处,定行责罚!若是赢时,多有重赏!”
二人得令,纵马出阵,都到校场中心。
只见二马相交,两般兵器并举,卢俊义和闻达在阵前来来往往,翻翻复复,搅做一团,扭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