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陵风尘仆仆地返回了吐蕃都城,连王宫都未及踏入,便急匆匆地赶回了家中。
一进门,他便急切地寻找着父亲禄东赞的身影,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安。
“阿爹,事情办砸了!”钦陵的声音低沉而沮丧,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负担,“凌游那小儿,他就是在戏耍我们吐蕃。”
禄东赞转过身,眉头紧锁,看着眼前的儿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望之情。
他沉声问道:“你是刚回来?”
“是啊,一回城就直接回家来给阿爹禀报了。”钦陵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委屈。
禄东赞闻言,顿时怒火中烧,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糊涂!你是奉了王命去办事的,回城第一件事应该是先找王上复命,你直接回家,将王上置于何地?你眼里还有没有王上?”
钦陵被父亲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他低下头,小声辩解道:“阿爹,这没事吧?我看赞普对您还是蛮尊敬的啊?”
“你还是太年轻了!”禄东赞叹息道:“赞普如今已经开始忌惮为父了,你不要以为为父是大相就能为所欲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永远站在巅峰不倒。”
“可是......”
钦陵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禄东赞打断:“别可是了,抓紧滚去王宫,先给赞普复命!”
钦陵无奈,只好听从禄东赞的吩咐,离家向着王宫而去。
然而,他并未注意到,自己父亲的眼神中隐藏着一丝深深的忧虑。
而此时的吐蕃王宫之中,松赞干布正铁青着脸坐在王座上。
他刚收到亲信的汇报,得知钦陵一返回都城便直接回家去了,连王宫都没来得及踏入。
他所率领的部下也都各自散去,仿佛没有人将这次的任务当作一回事。
“好一个禄东赞!好一个钦陵!”松赞干布咬牙切齿地说道:“真当本王不存在吗?竟敢如此藐视本王的权威!”
他转身对身边的侍卫下令:“传本王旨意,命钦陵立刻来见本王!”
然而,话刚出口,他又突然改变了主意:“算了,不必去管他们了。”
侍卫疑惑地看着松赞干布,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
然而,他们却不敢多问,只能默默地退了下去。
待侍卫走后,松赞干布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他心想:“禄东赞啊禄东赞,你的野心未免也太大了,这次,你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藐视本王的权威,本王定要让你们父子知道厉害!”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就在这时,一名仆从急匆匆地进入大殿,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他跪倒在松赞干布面前,双手触地,额头紧贴地面,恭敬地禀报道:“启禀赞普,钦陵将军求见!”
松赞干布坐在高高的王座上,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仆从,淡淡地说道:“让他进来。”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钦陵很快便进入了王宫,他身穿铠甲,脸上带着几分风尘和疲惫。
他跪在地上,向松赞干布行了一个大礼,恭敬地说道:“参见赞普。”
松赞干布微微点头,示意他起身,然后问道:“钦陵将军回来了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期待和关切。
钦陵站起身来,脸上露出几分愧色,他低头说道:“臣请罪,臣辜负了赞普的厚望,没有办成差事,大唐那边并没有接纳咱们的好意,他们拒绝了我们的提议。”
“为何?”松赞干布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惊讶和不满,“咱们不是已经给出了很大的诚意么?他们为何不愿意?”
钦陵叹了口气,说道:“大唐那边修建城池是为了给边界那些贱民所居住的,他们为了收拢人心,公然拒绝了我们的好意,臣已经尽力了,但是大唐的态度非常坚决。”
松赞干布皱起了眉头,他沉思片刻后说道:“你的意思说,修建城池的人是咱们吐蕃的子民?”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疑惑和不解。
“是的,”钦陵气愤地说道:“那帮贱民就应该抓起来全部充当奴隶!他们收了大唐一点好处就背叛了吐蕃,真是狼子野心!”
松赞干布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冷声说道:“钦陵,你一口一个贱民,你可知他们也是吐蕃的子民!他们同样是我吐蕃的百姓,你怎能如此轻视他们?”
“赞普,我……”钦陵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松赞干布挥手打断。
“够了,钦陵,你要记住,大唐有句话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失了民心,我吐蕃谈何兴盛?”松赞干布沉声道。
钦陵低头不语,似是在思考松赞干布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