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死那个劝降的……!”关大虎当机立断,他也明白贼兵定然不会真心想来招降,只是来探一下虚实罢了。
“弓箭手,放箭!”刘芳亮也放弃了试探,直接下达了进攻命令。
箭如雨下,大同军将盾牌顶在头上,但也无法完全抵挡这种饱和式攻击,不时有士兵中箭倒下。
“顶住,只要支持到后续大军来援,贼兵必败!”关大虎咬紧牙关,身先士卒的顶在第一线,口中还不时的在激励身边的士兵。
前锋营士兵都是辽东回来的老兵,跟建奴都经历过了几番血战,对战贼兵还是存在着心理优势的,他们将阵形守的密不透风,虽然有伤亡,但完全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刘芳亮心头恼怒,这些大同兵为什么就是和一般的官兵不一样?乖乖等死不好吗?这样拼命是为了什么?
“刘汝魁,你带左营人马先冲!”刘芳亮见弓箭似乎起不了太大的效果,便直接下令骑兵冲锋,他的左膀右臂,现在只剩下了左膀刘汝魁。
刘汝魁心中直骂娘,为什么又是自己带兵先冲?不过稍微动动脑筋也能想明白,这次虽然闯王还是让刘芳亮带了一万老营兵过来,但大部分都是闯王的嫡系,刘芳亮岂敢让这些人先上?所以就只能辛苦一下自己人了。
“遵命!”刘汝魁大喝一声,便带着人往堤坝上冲去,黄河大堤约有两丈左右高,呈一个大斜坡一路向上而去。
而堤面上的宽度约在丈余,一个百人方阵显然是站不下的,便分成了五十人的小阵,每排仍然是十人,但只站了五排。
如此一排下来,倒是给了贼兵一个错觉,大同军人数不少,加上斜坡的原因,贼兵呈一个从下往上攻的状态,地形上来讲,大同军占优。
“听我口令!刺!”关大虎瞅准时机,在贼兵第一波冲击刚刚到达跟前时下令长枪兵齐齐刺出去。
刘汝魁吃过大同军的亏,仅仅一看到眼前的刺猬阵,就顿感一阵头疼。
“制将军,大同军就是属刺猬的,这样硬冲,怕是不妥啊!”刘汝魁心疼自己的左营兵马。
刘芳亮又何尝不痛惜呢?但目前大同兵人数还不多,如果不强攻,等对岸的大同军都过河了,他们就更难打了。
“继续冲,士兵死光了,军官上,不把这支大同军拿下,你以为闯王还会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吗?”刘芳亮恶狠狠地冲刘汝魁吼道。
“麻拉巴子的,老子和他们拼了!”刘汝魁闻言竟不顾危险,将身上的盔甲全部脱掉,光着上身,手握大刀,悍不畏死地朝大同军冲了上去!
“放箭!”关大虎可不是只会长枪三连刺,时不时和也会让军阵后方的弓箭手突施冷箭,在复合弓的加持下,重箭直透贼兵身上那并不坚固的铠甲。
“啊!”一声惨叫,刘汝魁身前的一名身着锁子甲的骑兵被一箭射了个透心凉,鲜血飞溅到了他身上。
被滚烫的血水一刺激,刘汝魁瞬间清醒过来,自己冲个毛线啊,刚才那一箭要是射在自己身上,怕此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于是他悄悄将马头调转,往两侧跑去,边跑还一边大叫:“兄弟们,冲啊,为死去的同袍们报仇!”
贼兵们可不傻,即使刘汝魁叫的再凶,但他的怂样还是被大部分人都看到了眼里,几乎所有人都同时放慢了冲锋的速度,有的人更是原地拿出弓箭和大同军对射起来。
刘芳亮看得一阵火大,提起他的银枪就要亲自冲上去。
“刘将军,等等!”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叫住了他。
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眉目间与闯王有三分相似之人骑马朝刘芳亮冲了过来。
“过将军!来人正是李自成的亲侄儿李过,刘芳亮连忙上前打招呼。
“官兵守的严实,硬攻不是办法,只会徒生死伤,不如只围不打,将他们耗死如何?”李过提议道,他也是看见己方伤亡实在是太大了。
“但官兵还在渡河,若是等他们的人全部过河,怕是更加难对付呀!”
李过哈哈一笑:“刘将军,你看他们身后是什么?那是滚滚黄河!只需我军牢牢将东南西三个方向控制死,他们的人过来也没地方待,难道跳河里去?”
虽然李过的提议听起来不错,只要将大同军逼在那么一点小范围内,即使吊桥铺设完成他们大军也过不来!
但刘芳亮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不好明言反对,再加上他的左营确实损失不小,便道:“那就依过将军之计!”
于是李过和刘芳亮两部人马近两万,就沿着黄河大堤围了一个半圆的弧形,将前锋营五百人牢牢的围在中间,中间的距离正好就是弓箭的射程。
黄河北岸,王尘焦急的望着对岸,虽然他什么也看不到,但战局的艰难也能猜测出来。
“吊桥还没铺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