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传智不愿待在昏暗和散发着霉味的老屋里,干脆搬个登子坐在门口,这样也方便观察,发现情况不妙,再通知妈妈撤离。
田丽丽在里屋用手机的电筒光线,四处照射,不大一会儿,手机就没电了,电筒也自动熄灭,黑压压的一片。
“儿子,马上回咱们家找个矿灯来,我再继续找,那玩艺照的时间更长些。”里屋传来田丽丽闷闷的声音。
余传智不敢怠慢,赶紧回家去找矿灯。他在家忙活了半天,才在一个旮旯里找到了许久不用的矿灯,充了十分钟的电,赶紧给妈妈送来了。
田丽丽坐在堂屋当门,正一筹莫展。整个屋里翻遍了,也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东西,她正想着怎么离开呢,余传智才匆忙赶了过来。
“妈找了个遍,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儿子算了吧,咱们回去吧。”
“妈,你确定这大大小小的房间都找遍了?”余传智边说边用眼睛扫描一遍每一个角落,最后,把眼光落在了一个盛红薯干子,用荆条编的泥巴囤上。
“没错,孩子,妈把所有的地方全找了,没有什么东西。”田丽丽表情坚定地说。
“妈,你仔细看看这个红薯干子的囤里找了没有?”
“找了,我有印象,从里到外,连每个夹缝里我都看了一遍,除了一件破棉被什么也没有。”
“破棉被在哪里,我们再检查一遍怎么样?”余传智不死心,田丽丽就被囤子里的破棉被拿到院子里,两个人从里到外看了一遍,传智最后连棉絮都一点一点扯开了,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他们正要心神不安地离去,刚走出去两步远,余传智拉住了妈妈。
“妈,这囤子最下面找了没有?”
“我刚才看了呀,下面就是土垃地,什么也没有。还有这囤子旁边原来盛酒用的大酒缸,后来不是盛黄豆了么,我也伸手摸了一遍。就是缸下面和囤子下面没有找。”
目前,在这两间屋子里,唯一隐蔽的也就数这两个地方了,有没有希望都有过一遍,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地网式排查,我就不相信什么都没有。
母子俩先把不太重而又占地方的囤子挪开,用榔头启开地下的土,土质硬邦邦的,往下面再深挖,除了一层层板结的黄土外,什么都没有。
“再往下挖,最少挖三尺。”余传智不相信这下面没有秘密,结果又挖了一阵子,只有一团团黄土向外抛,黄土越堆越高,堆成了个小土丘,还是一无所获。
等挪开囤子旁边的青褐色的大酒坛时,母子两个早已筋疲力尽。
“传智,你来挖吧,老娘我都快累脱气了。”田丽丽喘着粗气,坐在那里,用征求的眼光看着余传智。这时,矿灯的光亮也开始渐渐暗了下来。
“你去门口守着,看我的,把钉耙和小铁锹给我。”接过妈妈手里的工具,余传智耐心地坐了下来,用钉耙将最上面一层土刨松,再用铁锹一点点往外翻土。
还没铲几下,就觉得有个硬硬的东西硌到了锹头。黄土翻出来一部分后,下面便是粉状的青灰土。
“妈,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土,怎么还有个香炉?”余传智惊喜起来。
田丽丽赶紧上前,在矿灯的照射下,发现一个圆鼓鼓的如小孩子肚子状的物品。
“这不是一般的土,是咱们每年大年初一烧过的香炉灰。这个圆不溜湫的东西,我估计是一个倒扣着的老香炉。”
余传智上前就准备扒开香炉,田丽丽立即制止了。
“儿子,别谎,咱们还是先跪下来,求求保家的先离开再说,如果惹怒了它老人家,将来肯遭灭顶之灾。”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余传智,在内心他还是感谢妈妈的,什么事情都比他考虑得更细些。
身边没有香火可烧,余传智赶紧从院子里找了稻草来,把推出来的香灰用手重新堆放个椭圆形的香灰堆,插入三根稻草,以代香火。母子两人跪了下来。
田丽丽心中念念有词。
“求求我们的保家里,别动怒别生气,小孩子不是被逼到这步田地,怎么也不会动你身子,如果你在家,请你行行好,赶紧离开吧,阳光大道你上路,入河到海你畅游。把不好的都带走,把福气安祥都留下,以后逢年过节我们家都会给你还愿,用香火供着你的。”
说完一通后,田丽丽让余传智后撤三步,自己小心翼翼用双手揭开了香炉。
香炉里果然有一盘黑红色的小蛇,约三尺多长,盘成了一个圆圈,一动不动,如冬眠一样。田丽丽撤离后,又拉着余传智跪在地上,哀求了一番,那只黑红色的小蛇才缓缓离开,顺着土坷垃墙洞爬出了土房子。
在当地的土坯房子里,因为常年的阴暗潮湿,时常有各类的蛇入住,当地人把它们称之为保家的,就是保护一家人的平安,一般家庭是不会伤害它们的,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