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沈铃兰意识到了，系统却没意识到。

    自从系统S109重新恢复意识后，沈铃兰告诉它它曾被系统化过一次，开朗活泼外向的系统，忽然变得沉默寡言。

    就连发布任务也是。

    它默不作声地发布了赵云朵世界的任务，果然是杀掉变异丧尸。

    虽然变异丧尸不好对付，但是上次沈铃兰就和赵云朵讨论过，在末世里生存环境改善后，下一个任务很可能就是清除掉变异丧尸这个威胁。

    现在沈铃兰在查看到这个任务后，心里倒没觉得多意外。

    不过，她有另外一个问题要问系统。

    “S109，其实我这个世界也有任务的对吗？”

    系统S109明明有了人类的情绪，声音却和以前一样机械僵硬。

    “抱歉，宿主，这个消息我无法告知……”

    “停。S109，你有两个选择。”

    沈铃兰打断了系统S109的话，她的语气和以往不一样，多了几分坚决和冷意。

    “一，继续对我隐瞒所谓的不能告诉宿主的消息，但我会罢工。二，什么都告诉我，我任务继续。”

    系统S109听完又沉默了，沈铃兰也不催促，就这么静静的等它的答案。

    “抱歉，宿主，您没有选择权。并且系统会判定您在威胁我们，将会给予您相应的惩罚。”

    “随意。”

    沈铃兰一点也不怕系统所谓的“惩罚”，她还补充了两句：

    “不过你要考虑清楚，你的总系统可以随意抹杀你的记忆，你确定你的忠诚是值得的吗？”

    沈铃兰不动声色地挑拨离间，但是字字句句都铿锵有力。

    “SZ生科已经步入正轨，上个季度的盈利已经有好几千万，这些收入已经足以让我后半生过得无忧无虑，我已经不需要靠你们的系统来实现余额翻倍了。还有朵儿那里就算不依赖空间里的东西，也能够自给自足，水源和食物完全可以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所以，就算系统从我身上离开，神识通话、空间等等全部撤销，我和朵儿也无所谓。”

    她的语气镇定，好像和赵云朵再也说不上话、见不到视频，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一样。

    系统S109也不确定。

    按照它以前的经验，以及系统培训出来的知识，得出的结论都是：宿主依赖系统。

    像沈铃兰这样敢和总系统对抗，叫嚣着你不配合我我就拒不合作的态度，系统S109的系统库里并没有记录任何应对措施。

    就在系统S109请求上级指导的时候，又听沈铃兰继续说：

    “但是你们系统找上我和朵儿是有原因的吧？”

    沈铃兰正走出自己的实验室，悠哉哉地靠在墙上，她用轻快的语气在脑海里对系统说：“一边是剿灭变异丧尸，另一边是解决掉疯子天才向天。嗯……我猜，你们总系统肯定觉得我和朵儿好用极了，对吧？”

    系统S109的上级来了后，想劝沈铃兰冷静，但在听到沈铃兰这话以后，也沉默了。

    “现在我和朵儿两个世界，都到了关键的时刻。要么人类一败涂地，要么丧尸被剿灭。我想，你们也不希望我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吧？所以我的诉求就是，你把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全部告诉我，不然我从今天开始摆烂。”

    系统S109忽然意识到，沈铃兰可能比它自己更了解它。

    它失去过记忆，并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触发被格式化的机制，更不知道沈铃兰和自己曾经共同战斗过什么。

    它在这一刻也对总系统丧失了部分服从性。

    它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只被格式化过一次。会不会有更多连沈铃兰都不知道的记忆？

    系统S109第一次痛恨自己有意识，它第一次违背了系统不能上报宿主违规意愿到总部的要求，并且央求自己的上级和自己一起上报。

    “好的宿主。您的诉求我会完整上报，系统将会在上报后与您断联。期待和您的下次联系。”

    沈铃兰和赵云朵道别了以后，还嘱咐赵云朵把空间里想吃的统统拿出去，“反正撑死总比便宜了系统好。”

    整个过程，赵云朵都在听着。

    也许这一切在系统S109听来，沈铃兰无情又决绝，但是赵云朵了解沈铃兰，她知道沈铃兰绝对不舍得自己。

    她知道沈铃兰在赌。

    但是赵云朵永远无条件站沈铃兰，所以她噌噌噌地从空间里搬了满满一屋子美食出来。

    有海鲜拼盘、油炸大虾、刺身、火锅、烤羊肉、龙虾粉丝……屋里放了四张长长的方桌，赵云朵全都放满了，整间屋子看起来和流水席一样。

    “宝，如果再也见不到你，那就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