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城东的在城门之外,曾经荒无人烟的野地也修建起一座座街坊,人潮汹涌,来客络绎不绝,
此刻街坊中,时不时便能听见爆竹炸响,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弥漫起阵阵硝烟之味,营造出一种仿若喜庆过年的氛围。
而要说在这茫茫人海中最为显眼的,当属那些身着各色服饰的宗派之人。
这些宗派人士来自四海八方,他们衣着别具一格,且特立独行,在人群里显得格外醒目。
还未到正午他们便齐聚此地,皆是因为华家半月前就放出一则消息,若想最先拜见龙霄真君,在正午时去往城东外请神入位便是良机。
不多时,便见七人缓缓走出城门,其中一位老者尤为引人注目,他看似闲庭信步,却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强大威势,所见之人皆是屏息凝视。
各方势力皆有人认出了那老者,随后脸上显现出几分惧色,连忙转头移开视线,小声议论起来。
来者正是老天师与老和尚等人。
老天师双目如电,凌厉扫视着四周景象,而后抬手一指,笑道:“瞧瞧那边,这可是稀客啊,这西域景教竟然也来参加这法会。”
众人顺着老天师所指方向望去,只见有几位色目人立于街坊一处,他们正对着来往的百姓和旅者滔滔不绝地传教,神色间满是虔诚。
这几位景教之人皆是身着褐色长袍,高挺鼻梁,金发碧眼,手中持着一本黑色经书。
“嘿嘿,若论起不要脸与诡辩之才,这景教门徒可不比你们佛门秃驴逊色。” 老天师捋了捋白须,戏谑地看向身旁的老和尚。
“阿弥陀佛,天下各教能于此聚集,皆是真君神威感召,此乃众生的幸事。”
老和尚闻言双手合十,并未回应老天师的损话。
“且待老道我数数这街坊中来了多少魑魅魍魉。”
老天师接着伸出手指,朝着那些各教人士逐一轻点,口中念念有词:“乐业、摩尼、天方、萨满......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小教与散修,无量天尊,真君此次开宗立派,当真比那元廷法会还要热闹非凡。”
“只盼真君能广施恩泽,庇佑苍生。”
老和尚在街坊中走了一会后,同样心中惊叹,他也许久没有见过这般盛会了。
众人在街坊中行了些许时间,老天师像是突然察觉遗漏了什么,脸上流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咦?怎么没有看见那帮密宗秃驴?这帮秃驴最爱多管闲事,他们不该不来啊。”
老天师抚着下颌,语气中满是困惑,“他们不会在什么庐州城内办祭祀吧?”
张正常闻言咳了一声,快步走到老天师身旁,小声说道:“爹,密宗那帮人老早就去见真君了,怕是走不到庐州城附近来了。”
“叫什么爹?在外面要叫掌教!”
老天师闻言,立刻拍了下张正常的小脑袋,随后脸上浮现几分惋惜之色,“可惜,老道我还想看看那帮邪僧被天雷劈的样子。”
老和尚听到张正常的话,心神渐缓,点了点头淡然道:“没有想到密宗大师们有这般机缘,能早我们一步拜见真君,想必他们已经心满意足地回去复命了。”
恰在此时,众人忽闻几声暴喝,如平地惊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众人忙扭头观瞧,只见几位肤色黝黑的异邦人,气势汹汹地拦住了几位弱质女流,像是在传教布法,行为举止却极为蛮狠粗暴。
那几位女子身着绫罗,此刻却花容失色,面露惊惧。
她们连连后退,极力抗拒,显然对这些异邦人的传教毫无兴趣。
四方行者旅客皆是纷纷摇头,心中对这些异邦人的蛮横表示不满,有热心之人想要上前帮忙,却又忌惮那异邦人的凶悍。
但在庐州城久居的百姓见状却是满怀笑意,仿若看戏一般,似乎眼前这方暴行在他们眼中根本不足挂齿。
身处人群中的老天师目光扫过那些异邦人的服饰,当下便识出这些异邦人是哪国之人,脸上却浮现几分困惑。
而在老天师身后的张正乾二人摩拳擦掌,正欲上前相助,老天师却轻轻摆手,示意他们二人停下。
只见老天师面色沉凝,低声嘀咕道:“看这帮人模样,像是德里苏丹的蛮夷之辈,但看其打扮,又不像德里苏丹的天方教徒。”
“难不成张大天师怕惹到祸事,不敢如年少时那般见义勇为了?”老和尚白眉一挑,面露笑意。
老天师神色淡漠,“老道我救过的人,比你庙里只会吃斋念经的和尚都多。”
就在二人闲谈之时,那几位异邦人的动作愈发蛮狠粗暴。
其中为首的一位异邦人面露笑意,但双目透着阴鸷,讥笑道:“诸位,你们这龙霄真君未必属实,莫要轻信,但只要入了我教,定能享万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