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眠嘴上说着这个,实则内心已经有了些猜测,她可不怎么相信那个刚从狼窝里爬出来的女人如今又甘心被吸血。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皇夫殿中,郑鹫哼唱着婉转的小曲煮着茶,茶叶在水中沸腾漂浮,翩翩起舞,优雅至极。
旁边随身伺候的来福见到郑鹫心情这般好忍不住跟着松了口气,好在今日的皇夫娘娘心情好,没有在那自怨自艾质疑陛下对他的感情。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皇夫娘娘更让他的心中有些慌乱,总感觉皇夫娘娘好像背着自己干了什么事一样。
来福咽了咽口水,祈求自己的感觉没有出错。
“皇夫今日的心情,看着不错啊。”
步眠笑吟吟的大步走了进来,旁边的翠玉端了一碗温热的药,郑鹫听到步眠的声音随即看去,立即站起来行礼,神情羞涩地看向步眠:“陛下来了!”
随即郑鹫的视线落在了翠玉手中端着的那碗苦药,他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
步眠朝郑鹫走来,坐在他旁边感叹道:“看来朕即使不在,皇夫也一样心情好。”
郑鹫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一紧,他声音有些干涩:“陛下……”
“朕昨日罚你跪在那,只是怕桑曳对你怀恨在心报复你,不过昨夜不知道为何,他被你弄伤的脸忽然烂掉了,桑家也莫名其妙的出了事。对了,我最近新纳的美人也被人勒死丢枯井里。”
步眠笑笑看向翠玉:“白蝶说你的病情又重了,药量得改改,我这边特意让小药房的人把药熬好了一起送过来,趁着它热,快喝吧。”
郑鹫脸上的笑再也坚持不住了,他看向步眠的视线多了几分哀求:“陛下,鹫儿不想喝药,可以吗?”
步眠笑得温柔又无奈,但是落在郑鹫眼中更像是温柔刀,刀刀割着他的心:“皇夫又说笑了,你生病了,怎么能不喝药呢?”
郑鹫声音干涩:“本夫今天,就今日不喝,可以吗?”
步眠看向翠玉,翠玉有眼力见的将药端了过去呈给郑鹫:“皇夫娘娘请用药。”
郑鹫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理智,一把将药挥开,盛放着药的琉璃碗落在地上瞬间变成渣渣,药液洒落在地砖上发出阵阵白烟。
郑鹫看向步眠忍不住失控道:“你就这么想杀了我吗?步眠!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吗?如今,就连御极的未来也让你容不下我吗?”
步眠站起来,翠玉赶紧退下,周围的宫人也纷纷回避离开。步眠站在郑鹫面前,捏住他的下颚看着他:“郑鹫,我知道你现在还有能力做那些事情,我更知道那些事情是谁做的。我今日不过是想警告你,只要是我步眠的一朵花,一株草,你都不能动。既然动了,就得长长教训。”
郑鹫看着面前的步眠:“步眠,你有多久没有叫我的名字了?你有多久没有和我一起吃饭了?你凭什么要把你的时间分给那些下贱恶心的东西?世界上还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人了吗?”
步眠笑了,她看着郑鹫说出来的话如一把把尖刀毫不留情的刺进郑鹫的心:“你不会以为你的能力很好吗?比起你,他们比你更会伺候我。你以为,你若是真的很了解我,我会去找他们而不愿意来找你?你也不想想你多少岁了,你已经老了,郑鹫。你如今三十四了,你已经没有往日的风光。他们不一样,他们还是年轻人,他们有的是精力与时间,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分寸。”
郑鹫愣住,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步眠:“你说什么?”
步眠看着郑鹫:“你啊,如一根干枯的树皮,除了噎人,毫无用处。若不是因为御极,你以为你还是这个皇夫吗?”
郑鹫又哭又笑:“哈哈哈?步眠,你说什么?那你之前的那些话,是不是都是在骗我!是不是都是在欺骗我!都在哄我?”
“有时候,真话与假话又有什么意义呢?你若是还想好好坐好你的皇夫之位,就乖乖的待在你这个一亩三分地等着我死,等着御极登基,你就可以以皇夫之名伴在我陵墓旁。”
步眠看向郑鹫:“该说的话,我都说了。”
郑鹫抓住步眠:“步眠,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会在意我?就会记得我?就会接受我的一切不堪与丑陋。”
步眠叹了口气:“郑鹫,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在我眼里,你唯一的作用便是为我的御极增势,如果你提前死了,我也不会介意为她换一个乖巧的皇夫父亲,毕竟我的御极只有我这个母亲就行了。”
郑鹫只觉得空气是带着火焰的,炽热又灼热,让人的五脏六腑都被熊熊燃烧着,血与水都被烘干,都被无情的压缩撕扯,传来窒息而难以忽视的痛楚。
原来在步眠眼里,她对他的哄骗不过是出于对于御极的爱,因为御极需要他这个父亲,需要一个嫡长女的名号。
甚至,只要御极需要,郑麒随时都会为御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