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要是没有导航,很有可能会遇到不负责任的司机。
慧梅会骑马,本来可以快马加鞭地从岳州直奔安塞,可是毕竟是大姑娘,路上多有不便。所以,高桂英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她先走水路,然后再走陆路,这样更安全一些。
别看慧梅会武,可是却很少出门,又是一个人,所以一下船,出了码头就彻底懵了。
本来高桂英说了,要路上派两个人照顾她,可是她自恃会武,所以十分要强地拒绝了。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
码头外,酒肆茶馆林立,马车也鳞次栉比地排成了一排。慧梅不管三七二十一,雇了辆马车就直奔陕西。
马车司机问过慧梅,到哪里下车,慧梅因为目的地是安塞,生怕被马车司机知道,认为她和高迎祥有关,再告了官,于是含糊答道,陕西。
陕西大了去了,既然乘客不说具体到哪,那马车司机乐不得呢,驾车嘛,一路向北,反正都是你消费。
这一路向北,可就北到了明代九边重镇之一,榆林镇,北到不能再北了,马车司机告诉闹大姨妈一整天,趴在车里的慧梅,丫头,陕西到了。
慧梅此刻身体好了点,带上包袱,背上短剑,扎紧了衣服,就步出了马车厢。待结清了车钱,送走了马车,慧梅看到眼前的情景,才发现,忘了问此地叫什么名字了。
陕西的风,犀利,吹在人脸上都像刀子拉过一样。慧梅走到一家开茶馆的老妪面前,问道:“老人家,此地叫什么名字?可是到了陕西?”
老妪头插一朵枯花,脸上抹着浓重的胭脂,正在茶馆门口翘着二郎腿嗑瓜子。
老妪抬眼打量了一下慧梅,这丫头真水灵,葡萄般的大眼睛精灵古怪,皮肤水嫩水嫩的,身材匀称,真是个美人坯子。
老妪把手中的瓜子往桌上一放,拍了拍手,笑脸答道:“听口音,姑娘外地来的吧?此地是陕西没错,陕西榆林镇。”
慧梅一听是陕西,心里落了底,又问道:“老人家,此处距离安……”慧梅刚想说安塞,便及时停住,改口道:“此地距离延安府还有多远?”
“延安府?”老妪想了想,答道:“延安府,在榆林南边,大概有个四百多里地吧。姑娘从哪里来,莫不是想去延安府?”
慧梅再不认路,也明白了,南北殊途,自己打南边来,怎么到了陕西,去延安府下的安塞,还要往南走,而且还要四百多里,这不是走冒了么!
慧梅心中这个恨啊,自己要是个男儿身就好了,就不会来月事,不来月事就不会小肚子疼趴在车厢一整天,让那马车司机钻了空子。
慧梅答道:“正是,我从岳州而来,想去延安府探亲,可是不巧走错了路。多谢老人家指点!”
慧梅深施一礼。
老妪看着慧梅,这丫头当真出落得好容貌,又看了看慧梅背的短剑,心想,这是个江湖人,可是一看就是没出过门的,否则怎会多走了这么多冤枉路?
老妪不吝地赞美道:“原来姑娘是南边来的,我说呢,怎么出落得如此水灵,皮肤嫩得跟我们这的粉皮一般。我跟你讲,就是我们陕西米脂的婆姨,都比不上姑娘分毫!”
慧梅脸上红霞纷飞,不好意思道:“老人家,您说笑了。”
“实话实说,实话实说。”老妪站起身,看了看天,“这天色将晚,如若姑娘不嫌弃,可以先在老身这住上一晚,待明日一早,再去延安府不迟!来来来,里边请!”
这老妪说得没错,就算去安塞也不急于这一时,慧梅点了点头,说道:“那我这里就谢过老人家了!”
“客气,客气。”
老妪把慧梅引入茶馆,茶馆内日落时分的人并不多,只有三五个汉子,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点心。这三五个汉子,见慧梅跟着老妪进了茶馆,不由得吹起了口哨。
老妪转过头,看着这三五汉子,使了个眼色,怒道:“你们几个浪荡汉,要吃茶就好生吃茶,别在这给我找事!要蓄水自己去倒,在这坐了半天了,没事就早点回家!”
老妪怒斥完,对着慧梅笑道:“买卖人家,开门迎五湖四海之客,难免来一些闲汉,小地方,姑娘莫要取笑!”
慧梅本想动怒,一想,既然来到了别人家的茶馆,这老妪又如此热情,不便发作,于是点了点头,说道:“老人家,无碍。”
老妪领着慧梅,穿过茶馆,来到后院,指了指其中一间房说道:“姑娘可暂时在此容身,真是委屈你了,如此漂亮的人儿,却住在这里。”
“老人家哪里话?这就够讨扰您了!”
老妪打开房门,把慧梅让进房中:“姑娘,委屈了!”
老妪这边在暖笼准备炭火,那边慧梅打量着房间。
此房间虽然在茶馆内,但是室内陈设却十分讲究,花梨木的床,花梨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