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龙椅上的几年,独自扛起帝国一统的大任,李鼎脾气收敛了许多。
因为他清楚,如今的自己不是太子,再有事,背后无人能帮忙扛着了。
“文书已经送来,三日后陛下得召见那些使臣了。”郭嘉轻声轻语,将这次谈判的大致方略缓缓说出。
“魏相说假设拖不住了,他有办法,但具体的办法是什么没说。”
李鼎微微撇眉,心有不悦道:“都到这种时候了,老家伙居然还卖关子。”
“也罢,此事就全权交给你二人办。”
根据郭嘉所说,果不其然,三日后孟长行领着一众使臣,来到了大渊的金銮殿中。
李鼎一身明黄龙袍,头戴帝冠,神态威严的坐在龙椅上,目视前方,喜怒不形于色。
大殿内,文武百官立于两侧,神态庄严,压迫感十足。
孟长行倒还好,到跟随而来的使臣们,感觉到了异常的氛围,心中惊惧不已。
大渊皇帝的脾性他们是听说过的,肆意妄为,一言不合就会砍人的。
曾经为了粮草一事,两个时辰便诛杀了十几位大臣,可谓是杀伐果决,这事在中原各国都传开了。
“大齐使臣孟长行,拜见大渊皇帝陛下!”
“北寒使臣…”
“上林使臣…”
五国使臣微微弯腰,算作行礼,如此没有规矩的样子,令李鼎眉头微皱,还不等他作声。
户部尚书王行,这位如今的王家家主,豪门大族官员们的领袖,成了李鼎在朝中最锋利的刀。
谁惹皇帝不悦,他便会立马跳出来抨击,若是想杀人,他便上赶着递刀。
总而言之,如今的王行成了皇帝最忠心的臂膀。
对于使臣们的不敬,他自然冲在前头呵斥,“怎么,大齐,北寒等诸国是没有书读,还是读书人死绝了,没有老师教导,金銮殿上面见帝王,得行三跪九叩之礼,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呵斥声响彻整座大殿,见李鼎不出声默认,一众文官们纷纷望去,神情严肃,无形的压力骤然笼罩。
孟长行算是个人物,并无自乱阵脚,反而不紧不慢的回怼道:“中原儒学传自圣人教导,虽说国土人文不同,但殊途同归,学生跪天地君王,父母老师,这样的规矩我等自然懂。”
“可殿中坐的是大渊的皇帝,并不是我孟长行的皇帝,如何跪得?”
一番辩解中气十足,丝毫不怯场,但中原各国多年以来有过规矩,使臣出使面见别国皇帝也须行跪拜礼。
之所以如此大胆,孟长行就是拿准了这次几国来就是欺负大渊的,无需客套,反正必定结仇。
但他却忘了一件事,自己身处大渊金銮殿中,普通百姓都懂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更何况那龙椅上坐的是真龙!
李鼎作为一国之君不好发作,但手底下的忠犬臣子可就没什么顾忌了。
王行最是明白,自家天子可是个态度强硬的主儿,无论如何都不会丢大渊颜面,他当即冲殿外守候的羽林卫吼道:“羽林难道都是聋了瞎了吗,有人不敬陛下,你们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吗?!”
一声暴喝,数位羽林卫走了进来,披甲执锐,凶狠的看着孟长行等人。
这下子,除孟长行外的几人都恐惧不已,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
他们可听说了啊,大渊皇帝脾气大,一言不合就要砍人的!
刀兵相见,如此强硬的举动,孟长行也急了,抬头冲龙椅上的李鼎喊道:“大渊陛下,你难道要斩杀使臣吗?!”
李鼎好似没听到般,抬手在御台上随便拿了一本折子,有模有样的看了起来。
这一幕,彻底弄的孟长行没脾气了,瞪大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堂堂一国帝王,居然明目张胆的无视使臣,简直岂有此理!
“刺啦!”
羽林卫猛的抽出腰间的长剑,听到动静后的使臣们,再也强硬不起来,除孟长行外,几国使臣纷纷跪下再度行礼。
“北寒使臣叩见大渊皇帝陛下!”
“上林…”
盟友是软脚虾,稍微一吓,来之前商量好的强势,不跪瞬间烟消云散,全成了屁话。
他扭头指着几人,怒其不争道:“你,你们简直都是一群无胆鼠辈!”
“哦,这么说,大齐使臣是天底下最有胆的人,胆大包天到见了朕也不跪下,胆大在朕的金銮殿上肆意喧哗了吗?!”
这时放下奏折的李鼎突然开口,威严的质问声,如雷霆激荡,震慑人心。
武将队伍中,参与使者谈判的霍去病,很是清楚这次根本不可能和和气气的,所以也不惯着。
直接走出队伍,来到孟长行身后,一脚将其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