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是孙可望?”赵成武与李定国说了两句,便又扭头看向大帐中的几个大西军将领。
“俺!”众人中,一个面容黝黑,鹰视狼顾之人抬头挺胸说道。
孙可望年纪略微成熟,与李定国十岁便被张献忠收养不同,他在青年时期便被明朝官吏欺压迫害,对大明有种天生的疏远。
“又是个猛将!”赵成武眼睛一亮,朝林太监叫道:“与猛将相谈,岂能无宴,来人呐,开席!”
赵成武走了过去,拍了拍孙可望的胳膊,笑道:“平东王不要多想,打从尔等入了大帐,朕早便注意你了,只是看你似乎不善言辞,便留在此时再与你说话,说起来,我们二人经历相似,应当多多亲近。”
孙可望阴郁的面容,终于是有些缓和,连忙拱手道不敢。
待大帐中摆上宴席,数百将领齐齐入座,赵成武举起酒杯,高声道:“诸位,想必刚才朕与李爱卿的话,大家都听到了!”
“朕自从三年前南京称帝,重立大汉,建元隆武,便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世人,朕欲开拓进取,令四夷臣服!”
“今日与安西王之言语,也是朕欲同大家说的,非止李定国之安西王,孙可望之平东王,刘文秀之抚南王,艾能奇之定北王!
待灭亡满清,汉军铁蹄所到之处,日月所照之地,各处不是汉土?到时候大帐中的诸位,无论文武,凡是功勋卓着之辈,皆可封王!”
哗!!!!!!
众将闻言,皆是兴奋不已,有喜形于色的,有不动声色的,也有磨刀霍霍的,更有担心不已的!
便是一向贪生怕死的钱谦益,也惊的手一抖,拽着两根半白的胡须,惊诧良久。
利益动人心弦,在场众人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然则,当巨大的惊喜掉落眼前,还是有不少人无法矜持住,看向上座天子的目光,愈发的火热。
“陛下……慎重啊!”张煌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拱手提醒道:“陛下此举类于周天子分封诸侯王,百年之后,弊端尽现,还请陛下三思!”
“爱卿的话若放在太平盛世,自然不为过!”赵成武笑了笑道,心中却想到,如今汉军阵营中,不止有忠贞营,还有大西军,成分太过复杂,倘若不下点猛药,如何能赢?
“然如今,东虏肆虐,汉人不得苟活,若是众位卿家人人舍生忘死,以驱逐东虏为己任,朕又岂会舍不得区区王爵?”
“若是有幸驱逐东虏,恢复华夏,便是后来有人欲反朕,那也定然是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怪不得他人!
就比如这大好河山,本就不是一家一姓所有,这肉烂在锅里,不还是自家的肉吗?”
张煌言呐呐无言半响,终于是坐回了座位,不再发声劝诫。
“诸位,随朕一同举杯!”
赵成武举起手中酒杯,抽出钢刀,划破手指,鲜血滴落于酒杯中,异常豪迈。
他决然道:“朕今日在此滴血立誓,天地为证,方才所说,言之凿凿,若背信弃义,天下共逐之!
同样,今日尔等也须向朕立誓,不破东虏,誓不南归,倘若有人无军令而临阵退却者,弃我同胞者,必遭千刀万剐之劫!”
“陛下敞亮,俺艾能奇誓死不渝!”一个浑身酒气的汉子把手伸向了酒杯。
“对俺胃口!陛下要是跟咱们说什么忠孝礼仪,俺怕是第二天拍拍屁股就走,今日俺听您的!”
“……”
大帐中满怀激荡,人人站立起身举杯,用刀刃割开手指,滴血立誓道:
“今日臣等在此立誓,不破东虏,誓不南归,倘若有人无军令而临阵退却者,弃我同胞者,必遭千刀万剐之劫!”
果然,跟这些大老粗,你不能只说道理,还得是功名爵禄才是最重要的,与民族大义无关,只是人性,实乃人之常情。
赵成武微笑着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道:“不过,封王之路并非一帆风顺,还需诸君努力。如今清军势大,我军虽士气高昂,但仍需谨慎行事。”
他看向孙可望,继续道:“平东王,你曾多次与清军交战,经验丰富。今后还望你与大伙齐心协力,共同抗敌。”
孙可望拱手施礼,“臣等必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厚望!”
酒过三巡,赵成武站起身来,“今日酒宴,既是庆功,也是鼓劲。望诸君牢记今日之誓言,奋勇杀敌,早日实现朕之宏愿!”
众将纷纷响应,一时间,大帐内气氛热烈,豪情壮志直冲云霄。
…………
“咳咳……”多尔衮一边咳嗽,一边处理公文,他此时不仅是清军统帅,还是朝中的摄政王,一天睡不够两个时辰,感觉随时都要倒下一般。
“哥,身子骨愈发瘦弱了……”多铎在一旁不忍道,他虽然杀人如麻,却对这个哥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