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蚩头戴那顶华丽至极的毡帽,帽上的珠宝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光芒,仿佛每一颗都在诉说着金国的野心。他手中的羽扇轻轻摇曳,扇面上的金线绣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站在高山之巅,俯瞰着下方的斩龙坡,那是他精心设计的死亡陷阱。此时,大宋皇帝与几位成年皇子正如他所料地踏入其中,他那古井不波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这笑容如同寒冬里的一丝凛冽寒风,预示着死亡的降临。
只见他身着一袭青袍,左手轻轻摇动着那把洁白如雪的羽扇,宛如仙人下凡一般,不紧不慢地步履从容地走向完颜兀术。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人不敢轻易直视。而他的右手则恭恭敬敬地托着一支金色的令箭,小心翼翼地递向完颜兀术,同时压低声音说道:“大王啊,这可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绝佳机会呀。如今那大宋皇帝就如同被困在瓮中的老鳖,已经无处可逃啦。若是此刻还不下达命令,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完颜兀术听闻此言,那双原本就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里顿时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贪婪和兴奋之色。他毫不犹豫地伸出粗壮有力的大手,一把将令箭紧紧握在了手中。紧接着,他猛地将令箭高高举过头顶,然后用力地挥动着手臂,大声咆哮道:“英勇无畏的儿郎们,属于你们建功立业、名垂千古的伟大时刻终于来临啦!听我号令,速速包围斩龙坡,一定要生擒那王构老儿!”
就在完颜兀术话音刚落的一刹那,“活捉王构!”这四个字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在整个金国大军之中炸响开来。那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响彻云霄,直震得周围山林中的飞鸟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一时间,万马奔腾,尘土飞扬,旌旗蔽日,刀枪林立,整个场面气势恢宏,令人叹为观止。
而在那地势险峻的斩龙坡内,宋国皇帝王构面色凝重地望着周围寥寥无几且疲惫不堪的兵马,心中犹如被重锤狠狠地敲击着一般,充满了无尽的懊悔与自责。曾经威风凛凛、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袍如今已沾染了厚厚的尘土,不再有往日的威严和光彩。
他无论如何都未曾想到,那些向来被视为野蛮未开化的金国兵士竟然也学会了使用计谋。他们竟敢不惜牺牲大量将士的宝贵生命、耗费无数的粮草以及珍贵的武器作为诱饵,一步步精心布局,最终成功地将自己引诱到这等绝境之地。
此时此刻,士兵们早已是人困马乏,个个面容憔悴,双眼布满血丝。原本雄健有力的战马也因为长时间的缺水少食而低垂着头颅,四肢颤抖不止,不时还会发出一声声虚弱无力的嘶鸣声。
王构焦虑不安地环顾着四周这片荒芜凄凉的景象,目光所及之处,既没有清澈甘甜的水源可供饮用,也不见丝毫可以果腹充饥的粮食储备。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不出几日,这支军队就会彻底崩溃瓦解,而自己也将面临灭顶之灾。
紧跟在皇帝身旁的诸位大臣们,此刻一个个面如死灰,仿佛遭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尤其是那些平素里善于谄媚讨好、巴结逢迎之人,此时此刻更是丑态百出,完全显露出了其本来面目。这些人当中的大部分原本就是被金国派来的奸细用重金所收买的无耻卖国贼。往昔征战之时,他们只会跟在大军后方捡些小便宜,勉强滥竽充数一番。然而现今身陷困境,当听闻那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后,他们早已经惊恐万分,魂不守舍,全然没了主意。
他们各自在心底暗暗算计着:倘若现在投降于金国,或许还能够在那里谋取到一个不错的官职;即便是最糟糕的情况,丢掉了现有的官位,但自家仍有众多妻妾相伴,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可供享用,又何须与这位昏聩无能的皇帝一同坚守到底呢?至于那些向来将贪污受贿视为家常便饭的官员们,则更是毫不犹豫地萌生出了投降的念头,甚至开始筹谋寻找合适的时机,强行捆绑住皇帝和诸位皇子,并将其献予金国,以此作为换取自身荣华富贵的筹码。
入夜,黑暗如墨般笼罩着斩龙坡。又累又饿的皇帝王构,好不容易从总管太监那里拿到行军水壶。他看着那粗糙的水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嫌弃。这与他平日里用的金碗玉器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他试着将水壶放到嘴边,却怎么也下不了口。想起往日在宫中,喝的是珍珠玛瑙人参汤,温度都要适中,冷一点热一点都不行,如今在塞冷的夜晚,却要和士兵一样用这牛皮袋盛水喝。
“小桂子何在?”王构愤怒地喝道,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小桂子闻声跑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陛下息怒,陛下息怒!”王构怒目圆睁,吼道:“你这狗奴才,为何不给我烧开水喝?”小桂子颤抖着身子,哭着说道:“陛下,行军锅灶都在后面大部队那里,我们是轻装上阵,没带锅碗瓢盆啊!”
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此时也饿得头晕眼花,他们听闻小桂子的解释,为了讨好皇帝,二皇子上前奏道:“父皇,小桂子如此无能,连父皇的膳食和开水都准备不好,这样的奴才留着何用!”王构本就怒火中烧,听了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