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珊的命令如同冰冷的寒风,穿透牢房的每一个角落。两名粗壮的狱卒上前,粗鲁地将梁佩从地上拽起。梁佩的身体软绵绵的,几乎无法站立,只能任由他们像拖着一具死尸般前行。她的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有腹部的烙印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狱卒们一路拖拽,梁佩的头发在石板上划过,留下一道道凌乱的痕迹。曼丽宫的大门缓缓开启,梁佩被重重地扔在地上,她艰难地抬起头,望着这座曾经熟悉的宫殿,如今却成了她无尽的噩梦。
梁佩的心灵与身体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宫殿的琉璃瓦顶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冷漠与遥远,仿佛连这片熟悉的天空都不愿接纳她这具伤痕累累的躯壳。
寝宫内,梁佩蜷缩在床榻的一角,锦被虽华贵,却难以抵挡从心底涌起的寒意。她的双眼紧闭,睫毛轻颤,仿佛每一下都承载着千钧之重。泪水悄悄从眼角滑落,沿着脸颊的伤痕蜿蜒而下,最终消失在凌乱的发丝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与焦糊味,那是她身体与心灵双重创伤的印记。夜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轻轻拂过她的脸庞,似乎在无声地抚慰着这具千疮百孔的灵魂。
那块烙铁留下的焦黑烙印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如同一块永远无法抹去的耻辱碑。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那烙印,一股刺痛感瞬间传遍全身。烙印周围的肌肤微微隆起,带着粗糙的质感,那是她遭受酷刑的铁证。梁佩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紧紧握住拳头,她多么希望这份痛苦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就会没事,但是烙印的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梁佩,这是真实发生的,不是一个梦。
镇国公府
“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昨晚回来了”
管家回报道
管家的话音刚落,梁婉猛地抬起头,望向管家:“七妹回来了?她现在在哪?”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显然对梁佩的归来既疑惑又惊喜。管家低头,恭敬地回答道:“三夫人此刻正在寝宫休息。”
“姐姐,我们带嫁衣去给七妹挑选吧?”
梁苑说道
梁婉点点头
晨光微露,一缕柔和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梁佩苍白的脸上,为她那失去血色的面容添上一抹不真实的温暖。梁婉跟梁苑身着华丽的衣裙,轻步踏入曼丽宫,她们的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手中握着一卷精致的嫁衣图样,那笑容在梁佩眼中却显得格外刺眼。
“七妹,怎么昨晚回来不告诉我一声呢?也不回家,你看,我带了嫁衣的图样来让你挑选”
梁婉说道
“七妹,你看,我们为你挑选了最美的嫁衣图样,定能让你在婚礼上大放异彩。”说着,她缓缓展开手中的图样,那繁复精美的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也映照出梁佩眼中难以掩饰的苦涩与无奈。梁佩的目光在嫁衣图样上游离,最终落在梁婉那关切的眼神中,心中五味杂陈,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作嘴角一抹苦涩的笑。
“长姐,三姐,我考虑过了,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嫁给李正了”
梁佩突然说道
梁佩的声音虽轻,却如同重锤击在梁婉跟梁苑的心上。梁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手中的嫁衣图样轻轻滑落,散落在地上,绚烂的色彩与这阴郁的氛围格格不入。她难以置信地望着梁佩,那双曾经闪烁着光芒的眼睛此刻却是一片死寂,深不见底。
“七妹,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了?”
梁婉注意到梁佩的神色不对,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试图从梁佩那空洞的眼神中寻找一丝动摇。
“为什么,你的名分是你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回来的,你现在说放弃?”
梁苑也不解的问道。
“我脏了……”
梁佩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波澜。她低下头,长发遮掩了半边脸颊,只留下一双死灰般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地面。那烙印在她的腹部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屈辱与痛苦。梁婉与梁苑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与不解。梁佩的身体微微颤抖,泪水再次滑落,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如同她此刻破碎的心。
“七妹,你在说什么?”
梁婉听见梁佩说的话,难以置信
梁佩的目光缓缓聚焦在梁婉满是疑惑的脸庞上,那双眼中似有无尽的苦涩与挣扎在翻涌。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长姐,我脏了,脏了女子又如何嫁给李正?”
梁佩的目光缓缓聚焦,那里面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的眼神在梁婉疑惑而关切的脸庞上徘徊,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了舌尖。她缓缓地摇了摇头,仿佛在拒绝一个遥远的、不真实的提议。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透露出无尽的苦涩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