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朱七一行早早离城,他们去了华贵的鸳鸯服,但保留着绣春刀,舍了马匹,扮做布衣商旅装扮,顺着卫河快速前往大沽。
走出50里,遇见一家沿河小镇。
“进去看看。”朱七一行小心的进入,街上勉强算干净,挨个检查一番,镇子里空无一人,但没有被洗劫的现象。
“这伙女倭真是奇了,绸缎铺里许多布匹都遗留原地,竟然不洗劫镇子,只抓走百姓。”
“客栈后院养的鸡仔也原封未动,米店里的粮米也没有动,不拿钱也不动米粮肉食,女倭不用吃饭的吗?”
锦衣卫在咋舌,因为就他们所看到的来说,女倭在军纪上居然碾压了大明绝大部分兵马,甭管是精兵还是孬兵,大明的兵,哪有不洗劫和噶人头的。
即便端正如锦衣卫,敲诈勒索不也是家常便饭。
锦衣卫突然不说话了,因为他们看到自己的老大,朱七七爷的脸色不太好看。朱七站在一面墙上,也既通常贴告示的地方,众人走近一瞧,脸色都坏了。
墙上是有告示,而且文采斐然,辞藻不算特别华丽,不过这都不重要,骇人的是其核心思想。
若以对联展示,上联是: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兴兵讨之,清君侧之恶!
下联是:传檄天下,誓除严党,诛杀严嵩,清除奸佞!
横批:奉天靖难!
好家伙!!!
锦衣卫们脆弱的大心脏挨了颗大伊万,吐血不止。
“疯了?”
“靖难?”
“清君侧?”
“哪来的狂徒......泼妇啊?”
朱七开口,笑着开口。
“好个奉天靖难,好个清君侧,这群女倭,真真是给俺个大惊喜!”
朱七一把扯下告示,攥在手里,道出个要命的问题。
“你们说这伙女倭,是真的倭?还是谁的人?”
锦衣卫哪敢接这话。
朱七似乎想到嘉靖的震怒、严家的愤怒还有清流们先吃翔后死爹妈的脸色,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
“实不知是严家父子太不要脸,还是清流们太不要脸。”
朱七喃喃自问。
..........
另一伙东厂的人,走水路坐船到梁城所,然后再坐船向南,去到北塘地区侦查。途中公公们累了,在芦台(宁河)靠岸休息。
“石公公!有古怪!镇里有古怪!”
有番子回来报:“镇里很安静,空无一人,恐怕有倭寇的埋伏!”
石公公吓得一哆嗦:“啊这.....回......回........回...........”
回了半天,到是让另一伙东厂番子回来,面露惊恐之状。
“公.....公.....公.....公公.........”
“公什么!没人割你舌头!撞鬼了你们?!”
番子们点头,真见鬼了,然后把告示交到石公公手上。
石公公看罢,很干脆也很纯粹,很果断也很直接,眼一闭,身一躺,手一哆嗦,心一抻,躺平了。
一众番子七手八脚把人救醒,石公公醒来第一时间大骂严党和清流都不让人省心,都是渣渣!妨碍咱滴渣渣!喂斯达霖!
告示捏在手,后面的情况不用探查,也没必要探查,调转船头,火速回京师交差。严嵩?徐阶?哼哼,等着!
一场风暴开始在大明朝的京城酝酿,而他的爆发,还需要陈海添柴,把这把火烧的更旺。
9月中旬,建筑队使用船底压舱石的水泥,让大沽与北塘两个棱堡即将竣工。陈海视察工地,抓来的工人挥汗如雨不敢懈怠,稍有松懈免不了一顿好打加不给饭吃,共同努力下,一条条壕沟一处处防炮坡进展飞快。
陈海随便走走,观察未完成的棱堡,发现核心部分有所偏移,不在水平中轴线上,实探之下是山本有意为之,不是施工事故。因背靠港口,故意垫高地基,让港区成为整个棱堡的后门,海权握在陈海手里,即便守不住,攻方也不会断了守方的后路,守军可以迅速登船,扬帆而走。比脚底抹油还要方便。
此外在核心区里,山本修筑了大量民房,用来提供休息场所和仓库,顺便当敌军攻入,用来迟滞拖延敌军行动。除大量民房,另有一瞩目的建筑,倭国大橹(天守阁)也被山本搬了过来,计划修建的高耸入云,到可以鸟瞰全局的地步,至于现在嘛.......还是地基。
“勘助,做得好!”陈海竖起大拇指。
山本的独眼满是笑意,很享受美娇娘们崇拜的目光(呕).........
“勘助,你再辛苦辛苦,就按照这种款式,再来两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