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祚确实受伤了,不过秉承着“演戏要演的象”的原则,这伤是他自己给自己来了一刀。他带上来的部下都是铁杆心腹,对这事儿绝对会守口如瓶。换句话说,不是他的心腹早被除掉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后金军一看刘兴祚他们被赶下了城,凶蛮的劲头儿又上来了,迎着矢石冲上去把刘副将他们救了下来。
刘兴祚被人架着来到努尔哈赤面前,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把头杵在地上哽咽着说道:“奴才没用!带人攻上了城头本想夺占城门,结果被明军又杀了回来。奴才的弟弟兴贤和十几名弟兄为了掩护奴才,被围在了城内。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大汗,奴才有罪,还请您责罚......”
这时代善上前道:“父汗,爱塔他们已经尽力了。责罚他们实在毫无益处。而且依儿子观察,除了明军火器和其它重武器的原因,城墙上那些哨塔、战棚和矮墙(平顶墙)是最难对付的。也是我军迟迟不能攻陷城池的原因。儿子认为,不如让将士们撤下来好好歇息一番,等养足精神后再想办法破坏掉这些东西。”
“不行,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撤!打了大半天,杨林那小王八蛋和他的手下已经是筋疲力尽撑不下去了。这个时候撤下去岂不是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莽尔古泰跳出来大声制止道:“老大,父汗封你‘古英巴图鲁’不是让你临阵退缩的。这个时候撤下去正中了杨林的心意,也辜负了将士们对咱们的希望。父汗,儿子建议继续进攻,决不能让杨林小王八蛋得到喘息!”
代善被莽古尔泰当众这么一说顿时脸上就挂不住了,道:“既然如此,那么就请三贝勒领着自己的正蓝旗换下我的正红旗,负责继续攻打叆阳!看看三贝勒的正蓝旗是否有人也能象刘爱塔一样,能登上叆阳的城墙!”
莽古尔泰闻言一窒,因为自己的正蓝旗也是伤亡不少人员,此时也是硬撑着。如果按照代善的提议,单独进攻是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叆阳的,更别提能有人登上城墙了。
莽古尔泰知道这是代善在嘲讽自己,为了挽回面子转换话题道:“什么你的正红旗我的正蓝旗,不管什么旗都是父汗的兵马,都归父汗统领。老大,我知道刘爱塔是你的奴才,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护着!你也看到了,爱塔他们能攻上城头一次就能攻上第二次,这说明明军并非不可战胜,而且已经坚持不住了。所以你让爱塔带人再攻一次,而我带兵亲自策应。保证能攻下叆阳!”
“笑话,你拿我正红旗的人当什么了!?”代善没想到莽古尔泰今天说出的话挺噎人,便道:“攻城这种事需要大家齐心协力,不分彼此才行。我还从未听说过谁厉害谁就一直攻下去的,这样既不讲理也不公平!”
刘兴祚也道:“三贝勒,我的贝勒爷,奴才寻思平日里也没得罪您呀,您也不能让奴才一直顶在前面没完啊。奴才的弟弟陷在城内不知生死,我这、我这心里都跟猫挠的一样难受。再说了,我们正红旗从攻城开始扛到现在,弟兄们死伤不少,可为了大金一句怨言也没有。不过您至少得让我们这些人吃点东西喝点水啊。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使唤牲口也没这么使唤的......”
刘兴祚之所以敢这么说,主要是倚重努尔哈赤器重自己。另外代善是自己名义上的主子,不趁机挑拨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机会。
莽古尔泰横了横刘兴祚,他就是再鲁莽也不敢在努尔哈赤和代善面前太过分,便道:“贝勒爷可没说不让你们吃东西喝水,我就是提醒大贝勒,现在撤退不是好时机。至于到底撤不撤还得父汗定夺!”
努尔哈赤这时说话了,道:“爱塔,你先下去歇息。代善你也把你的正红旗撤下来。让莽古尔泰的正蓝旗顶上去再攻一次。总之决不能给杨林喘息的机会就是了!”
“嗻!”代善、莽古尔泰等人打仟领命。对于这个结果几人没什么异议,毕竟这是大汗的命令。
莽古尔泰命自己的正蓝旗接替正红旗的位置,随后也不整理队伍直接发动进攻。为了破坏最令人头疼的平顶墙和战棚,他们除了用弓箭压制明军,还有不少人拚死顺着云梯爬上去,用锹镐直接进行刨凿城墙和垛口。等刨凿出窟窿后,他们要么以火把扔进去烧灼明军;要么将铁链顺着窟窿拴上去,然后在城下一起拉拽将战棚或平顶墙拉倒。
明军对此也进行了坚决反击。如有的后金兵刚爬到云梯的一半,城上的三角悬锥、狼牙拍或滚木雷石落下来,直接连人带梯子砸的粉碎;还有的被长矛或是推杆直接从云梯上捅下去,摔得非死即伤;而用铁链拉拽战棚或平顶墙的后金兵,遭到明军迅雷铳和火枪的不断攻击......
即便这样后金军也没有退缩,这些家伙依仗出色的箭术不断射向城头。明军在反击过程中,凡是不小心露出身形的都会被射中,因此明军的伤亡也不断增加。
后金军人数毕竟占优,他们采用的办法还是有效果的。许多战棚和平顶墙被拉倒,暴露出部分城墙。致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