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和温特各自带了五个士兵,他们押着满口求饶的汉斯来到了一片没人的树林。
士兵在一颗有粗长树干伸出的栎树下面卸下了背后装木柴的箩筐。
“老样子,先把他绑起来。”温特对着一旁拿工具袋的士兵说道。
押解的士兵从背后向汉斯的大腿用力地踹了一脚,这个紧张不安等待着发落的家伙惨叫了一声,跪在了地上。另一个士兵提着工具袋走了过来,他没有选择捆住汉斯的双腿,反而是先脱下了他那脏兮兮的绑带鞋。
汉斯看着装满木柴的柴筐,仿佛预感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他大喊救命,双腿如同逃命的山羊一般疯狂地蹬了起来,甚至还踹了脱他鞋的士兵一脚。
押解汉斯的士兵抬起头,看到西蒙正在用不满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说你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你这个杂种,给我老实点!”士兵感觉自己被汉斯挑衅了,于是生气地抡起拳头对着身下可怜虫的脑袋狠狠地来了几下,这下汉斯便很“听话”地不再挣扎了,甚至连动都不动一下了。
“他晕过去了。”提工具袋的士兵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条扎实的皮带,紧紧地捆束住了汉斯的双腿。
“把他吊起来,绳子别套他的脖子,套他的双臂腋下。”温特又发话了。
两个士兵七手八脚地将汉斯绑了起来,接着,他们将绳子的另一头甩过树干,将晕过去的汉斯吊了起来。
负责点火的士兵将树旁箩筐里的木柴一根根地放在了汉斯脚下半米的地面,不一会儿,在燧石有规律的碰击声中,小小的火星点燃了引火麻和干草,幼小的火苗开始吞噬木柴。
“太高了,把他放低点。”温特见火堆燃起的火没那么大,还不足以灼伤汉斯,但是又怕添柴火烧得过旺让汉斯痛到失去言语能力,于是便让士兵将缠绕在树上的绳子松开些。
不一会儿,滚滚热浪便烫醒了汉斯,这个家伙睁开眼睛后显然被自己的糟糕处境给吓坏了。一旁的温特走上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是他想要的审讯环境。
“你是谁?”温特见汉斯脚底的火还没完全燃烧起来,便打算拖延一下时间,打击打击他的心理防线。
“来自桑图瓦的汉斯。”汉斯的额头渗出了细汗,脚趾头动了起来,看来他已经开始感受到火苗的蜇咬了。
“哈,桑图瓦,上洛林公爵的领地,”温特的嘴角翘起一抹玩味的微笑,“我听说海因里希国王将年仅二十岁的格蓓尔佳公主嫁给了半截身子都已经入土的上洛林公爵,他们严格地说应该算是盟友。而这一次王国遭遇异教徒入侵,诡计多端的上洛林公爵非但没出兵,还派了你们这些杂碎到营地里散布令人恐慌的谣言,是么?”
火苗吞噬了离它最近的几根细树枝,一点点地长高,努力地想要够到汉斯的脚板底。
“你他妈的别胡说八道了,我只是一个无辜的流浪……”汉斯焦急了起来,他的话还没说完,腹部便被一旁的士兵打了一拳。他如同一只喝醉的虾子,在半空中不由自主地蜷缩了起来。
“注意,你现在正在和尊贵的男爵大人说话,如果你不想挨更多打,浪费更多时间然后被活活烤熟,那就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士兵施虐地舔了舔嘴唇。
“抱歉,抱歉,男爵大人,我想说的是,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卑微流浪者,我没有为任何人效劳。如果我因为醉酒说出的蠢话给高贵的您带来了困扰,我乞求您能饶过我卑微的性命,我愿意为您干任何事情!”汉斯涨红了脸,快速地说道。他已经开始感受到脚底传来的痛楚了。
温特很满意汉斯那谦卑祈求怜悯的新态度,不过,这可不他真正想要的。
“谎话连篇的家伙。看来你不吃点苦头,是不会讲真话的。”西蒙叹了口气,一边摇头一边走开。
汉斯已经开始满头大汗地在空中挣扎了,这回不用士兵打他的腹部,他自己就蜷缩了起来,想要让脚离火远点。
“你听从了谁的指示在军营里散播谣言?既然你不是为上洛林公爵效劳,那是为了谁呢?”温特不紧不慢地问道,而此时正在被火灼烧的汉斯可是越来越急了。
“不,我没有听从谁的指示,我只是喝醉了酒,不受控制地说了些混账话,就这么简单!”汉斯恐惧地拼命摇头。他的裤子变得焦黑,一股淡淡的糊味开始在四周弥漫。
“就这么简单?你确定?”
“是的是的我确定!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他妈到底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汉斯的脚已经开始被烈焰直接灼烧到了。旺盛的火苗如同一只小猫一下下地舔舐着汉斯,每一次都让他痛苦地惨叫出声。
温特示意旁边树下待命的士兵将绳子拉高点。现在汉斯的状态可不太妙,再多烧一会儿说不定他就无法思考了,那样可就失去审讯的意义了。
“他给了你多少报酬,值得你如此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