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浪我警告你!欠债还钱。明天中午前,我要是再拿不到钱,你就乖乖地在这土地转让合同上签字!”
邱培仁撂下这句话,带着那伙小混混骂骂咧咧地走了。
徐浪从地上爬起来,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木然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邱培仁说的没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可是自己真要把游乐场这块地拱手让人吗?
“不行!这是爸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谁也不能夺走!”
徐浪握紧了拳头,狠狠砸在椅子的扶手上。
此时正值日落,晚霞挂天边,淡黄色的阳光落在游乐园之上,留下点点斑驳的影子。
凉风吹来,不远处的千秋随风而动,轻轻摇晃,像一个孤单而迷惘的小女孩。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叫,似乎在讲述着昔日的辉煌。
曾几何时,这里是方圆百里规模最大,设备最齐全,吸引游客最多的游乐园,还上过东海市电视台。可是伴随着周围土地的工业化开发,加上经营不善、设备逐渐老旧等等问题,游乐园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徐浪也曾劝父母结束算了。可是自从五年前父母无故失踪后,徐浪改变了主意。不管多么艰难,他都要把这座游乐场经营下去。
为此他每天吃住都在游乐场。。
可是破旧过时的游乐设施、偏僻的地理位置,已经没有游客再来这里玩了。
为了节省开支,徐浪从减员裁员到最后自己一肩挑,但这游乐场每月维持的费用,就像一个永远都填不满的黑洞,吞噬了他这些年来的所有积蓄。
这个时候,父亲的老朋友邱培仁叔叔及时出现了!在这个私募频频跑路,p2p隔三差五爆雷的年代,邱叔叔一次又一次地借钱给自己,让自己家的游乐场继续苟延残喘着,徐浪一开始是打心底里感谢父亲的这位朋友。
但很快,邱培仁的真正目的就暴露出来了,从一开始的低息借。越借越多的本金,越滚越高的利息,逼得徐浪和他签了协议。一旦徐浪偿还不了每月的利息,按照借款协议约定,他要将游乐场转让给邱培仁抵债。
这个月,他要偿还邱培仁利息10000元。
但是此时此刻,别说一万块,就是三千块,他都拿不出来!不然,又怎会受邱培仁刚才群殴之辱!
……
天渐渐暗了下来。
不知在椅子上坐了多久的徐浪站起身来,僵硬地把那些被小混混们翻得满地都是的东西重新整理好。
“咯吱……”
杂物房的门动了一下。
徐浪转身准备去关门,刚走到门口就被杂物房中间一个黑漆漆的箱子给吸引住了。
杂物房是从办公室里隔出来的,没有窗,很暗。
徐浪抬手想要开灯看个清楚,啪嗒啪嗒按两下后发现太久不进这个房间,灯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
无奈之下,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借着手机幽暗的光线,向那堆东西走去。
“这是老爸当年用过的电脑?”
徐浪发现那箱子里装的原来是一台老式的电脑,塑料的外壳泛着陈年的蜡黄色。
“咯吱……”
一阵幽幽的冷风吹过,杂物房的门又响了一声。
显示器后面粘着的一张纸也被风吹起了一个角。徐浪下意识地伸手一揭,拿到眼前,就着手机屏幕的微光看去,随即他被吓得头皮一阵发麻。
原来他从显示器背后揭下来的竟是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游龙走凤地写满了鬼画符一样的血字。
这么邪乎?
徐浪突然觉得背部有点凉,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他猛一转身!什么都没有!
自己吓自己。
徐浪吐出一口气,索性将电脑连着箱子一起搬到了外边的办公桌上面,他想着开机看一下,却怎么都没找到电源线。
嘶……
就在这时,原本被他随手放在桌上的那张符纸上突然蹿起一团碧蓝色的火焰!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符纸已经完全烧成了灰。那还带着点点火星的灰烬被风一吹,落在他的手背上,烫伤了手臂。他赶紧把灰烬拍掉,却看到手臂上出现了一个诡异而无法描述的伤痕。
“咕噜咕噜……”
他抓起桌上的杯子,灌了一杯凉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嗯?”
水还没喝完,徐浪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了一般。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显示器,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那个显示器亮了!
四周很安静,静到可以听到“咚咚咚”的心跳声。
“谁,谁在装神弄鬼。”
徐浪紧紧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