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蠹。
郝天挺回到郝家,往大堂上一坐,不由又骂了阿合马、桑哥一句。
心想或许这就是李瑕的新唐初立就屡败大元的原因,并非是其多强,而是大元太腐朽了。
抚着额头闭目休养了好一会,郝天泽匆匆回来,问道:「七郎,怎么北城门又开了?」
「嗯。」
「不是,你回答我啊,为什么又开了?」
「唐军又不会从北面攻过来。且阿合马要运钱谷往燕京,如何能不开?」
郝天泽急道:「但,但你不是要我搜索郝天益吗?我好不容易有了线索,盯住了一个他的旧部,结果人家从北门逃了我却不知道。」
「那你去问阿合马啊!问我?!"郝天挺突然便发了火。
他已经尽全力去守卫大元、守卫家乡,却还是因为一些女干滑贪婪的虫蠹而陷入无奈,当然忿怒。
郝天泽却是愣了愣,问道:「你冲我火什么啊?阿合马要运走那些钱谷,你不早就知道吗?太原的钱谷又不是第一次被运走。」
郝天挺这才觉得自己太年轻气盛了,踱步沉吟了一会,道:「你说你找到了线索,具体说说。
「转运司中的一名判官,名叫徐琰。」
「徐琰?」郝天挺脸色微变,道:「此人词曲写得好,前些日子我还见过他。」
「连七郎也未发现吧,他原本受过郝天益的恩惠。据他的邻居称,看到他在八日前与郝天益接触过,我给他看了画像,确定就是郝天益。」
「查!查徐琰与郝天益去了何处。」
郝天挺忽然意识到之前去与阿合马、桑哥等女干臣周旋根本是无用功,还不如把心思放在对付唐军上。只希望现在还为时未晚。
这日到了傍晚,郝天泽才匆匆赶回来,道:「查到了!徐琰领着赫天益去见了其岳父刘子遵,刘子遵是太原千户。」
「唐军果然对太原不死心。」
「好在刘元礼还没突破我们的防线。是不是拿下刘子遵?」
「不对。」郝天挺忽然想起了什么道:「若我没记错,刘子遵年初就因病致仕了。
「可他在军中的威望......」
「他能有什么威望?郝天益若想策反城中将领里应外合,选择刘子遵他得不偿失。」
郝天挺抬了抬手,示意郝五郎不要说话,容他想想。
他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之后,忽然快步走到地图前,手指划了一下,舒了一口气。
「怎么了?」
「我在想,唐军是不是想从东面偷袭。「郝天挺道:「刘子遵虽致仕了,其子刘幼章却镇守太原东面重镇寿阳,若是郝天益真正想策反的是刘幼章
郝天泽先是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却是道:「不会吧,以太行山之险,我们又早早派心腹守住了天长城、娘子关,唐军不可能过来。」
「是啊。」
郝天挺方才舒了一口气也是想到了这点。
唐军与其攻险峻的太行关隘,还不如增兵刘元礼从南面进攻。
何况现在东面根本没有战事,或者说唯一的战事就是移相哥在围攻保州城。
「也许就是郝天益病急乱投医吧。「他一向是个废物。」
将心思收回,再想到自己那个大哥,郝天挺眼神中浮起轻蔑语气也十分自信。
「顺着这条线索,找到他。」
两日后,府西仓外。
一个老者正柱着柺杖缓缓而行,身后忽然响起了一声大喝。
「郝天益!」
老者没有反应,只是稍稍低下眼眉不再去瞧那
从粮仓往外运送钱谷的景象,犹颤颤巍巍继续向前走去。
然而,前方已又有数十个士卒分别从各个街巷迎了过来。
「郝天益,你逃不掉了。」
老者四下看了一眼,见自己的去路全都被堵住了,这才不再伪装,迅速直起了身子,兔起鹘落般地窜向了府西仓。
与此同时,他手往怀中一掏,已掏出一柄弩来,「嗖」地射杀了一名兵士。
「杀人了!」
周围的民夫顿时惊慌混乱。
此时那老者已卸下伪装,变成了矫健的郝天益,且从手中的拐杖里抽出一柄细细的剑,对着守卫仓库的兵士就捅,眨眼的工夫便逃进了仓库中。
「追!」「别让他逃了。」「捉活的......」
或许是因为郝天益之能耐确实远远低于郝七郎,或许是因为这里毕竟还是大元的治下,半柱香不到,伤痕累累的郝天益便被拖了出来。
一个时辰后,郝天挺忙完了公务,亲自赶到了牢房。
「怎么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