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下午,常小天骂了整整一个下午!若不是太阳落山时士兵拉着常小天回去,只怕他现在还在那儿骂。
营帐内,常小天不停地喝水,试图润一润嘶哑的喉咙。今天下午他火力全开,将生平所学的脏话全部骂出,完完全全就是他一个人的表演,他这张嘴简直比天空中的骄阳还要毒辣!方直先前曾建议何大康引兵佯攻,可如今看来他这嘴可抵雄兵数万。
在喝了不知道第几碗水之后,常小天依然感到嗓子有些火烧火燎,不过此刻他倒不在意这些,他更在意的是今天下午自己从头到尾的表现。今天下午他可算是爽了,因为从来没有一个这样的机会与舞台让他能如此酣畅淋漓地尽情输出;可他却又没爽够,毕竟这不是当着人家的面来骂,而且就在方才他又想到了好几句骂人的话,此时他恨不得回到下午将这几句经典的脏句骂出。
“你们说,下午老子的声音够不够大?”常小天忽然开口问道。
几名士兵正在常小天身前身后替他扇风、捏腿、捶背,可面对常小天的询问,却没有一人回答他。
“喂!老子问你们话呢!”常小天见没人理他,不禁有些生气。
这些士兵这才回过神来,其中捶腿的那位一脸不解地问道:“啊?老大,你刚才说啥?”
常小天给了那士兵一个爆栗吗,说道:“老子问你们,下午是不是老子的声音不够大?”
“大!绝对的大!俺老家过年放鞭炮都没这么大声!”士兵用着同样沙哑地声音回答道。
不够大?开玩笑,这军营里就属您嗓门最大了,下午这山谷中全是您骂人的回音,怕是连几里外的人都听得见,您还嫌不够大?
“嗯……那老子骂的够不够狠?”
“狠!那可叫一个狠!我要是那刘代的爹,听了您这顿骂都会从土里爬起来将他领回去!”捶背的士兵补充道。
这他娘的不叫狠那什么是狠?今日可算是开了眼…哦不对,是开了耳,所听到的脏句全是生平不曾听过的,要不是自己不识字,只怕当场就会拿出纸笔一一记下。经此一骂,自己这些弟兄对常老大的崇拜、敬佩之情无以复加,士兵一边说着一边心想。
常小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自己下午的表现得到肯定后,这才将心思转到远在剑关另一边的三千黑衣身上。他看了看身旁地漏,常小天暗暗寻思道,明日此时便是黑衣卫奇袭的时刻,希望这次行动能一切顺利,只要拿下剑关那接下来便可一马平‘川’!
“报——启禀将军,关上火光冲天,并有杀喊声传来!”
就在常小天暗自思考之际,帐外忽然传来一阵禀报声。常小天腾的一下从太师椅上弹起,他冲出帐外远远望去,发现剑关之上却是一片火光。
难道关上有变?还是黑衣的行踪被发现了?亦或是刘仁芳那便有什么突发情况?
“老大!关上有打斗声,我们该怎么办?”何大康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跑过来,看样子也对关上的情况感到焦急。
常小天当机立断,对着何大康说道:“你赶紧整顿军马,随时做好攻城的准备,我这便去找严将军与军师!”
“是!你们几个跟我走!”
何大康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跑了回去。
见何大康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常小天赶忙向严超营帐跑去,一边跑他一边暗暗祈祷,希望剑关那边黑衣卫不要出什么状况。
来到主将营帐后,常小天发现叶长衫、秦敬卿与严超、方直等人早已聚在帐中。
见常小天到来,严超赶忙问道:“常将军,关上是什么情况?”
常小天摇摇头,道:“夜深之际,只怕我军的探子一时半会也下不来。”
“难道……是黑衣卫提前动手了?”
“不可能,以我对鸩的了解,就算陷入绝境他也不会冒然行动。”叶长衫解释道。
“那会是发生了什么?难不成……是刘仁芳他们提前行动了?还是说……”严超自言自语一番,随后抬起头盯着方直,问道:“军师,事关重大,还请快快定夺!”
方直依然保持着冷静,他没有急着回答严超的话,而是继续若有所思地来回踱步。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关上的情势瞬息万变,众人心急如焚,生怕拖到最后延误战机,最后导致苦心经营的计策失败。
见方直一言不发的样子,叶长衫终于还是忍不住——
“方……”
“不好!刘仁芳他们危险了!”
正当叶长衫开口询问时,方直忽然想通了什么,他望向帐外火红的天空,面色愈发凝重。
“什么?刘仁芳他们怎么了?”秦敬卿颇为关心刘仁芳的安危,毕竟此事成败与否与他关系极大。
方直不紧不慢地说道:“如叶大人所说,黑衣卫不太可能擅自行动,就算他们行踪被察觉也不会在关上战斗,巴蜀军那边众领主唯刘代马首是瞻,只有和咱们结为内应的刘仁芳有反抗之意,而他也没理由提前行动,且不说他的实力不如刘代,就算他与刘代旗鼓相当,在确认黑衣卫拍马杀到之前他又怎会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