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凌河岸,多择想要围困住吕家军,等待锦州汉八旗带着大炮过来,轰开那些环形阵地,歼灭杨松山。
然而,战争就是双方统帅犯拧的事情,多择想要困住杨松山,且他认为自己能困住他。
原因是,自己虽然损失惨重,但在兵力上依旧比杨松山多。
更何况自己说清一色的骑兵,只要杨松山脱离那让人头疼的乌龟壳大阵,那就是自己宰杀的羔羊。
而杨松山怎么甘心被困住,他一定要坚定不移的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爬到宜州去,将宜州攻取下来,带着宜州百姓撤到东江镇去。
他说真的爬,比爬都慢点坚定向北仆伏前进。
最北面的那个团,开始挖掘向北的壕沟,然后对阻击的清兵施行炮火覆盖,手榴弹投掷,火枪补枪之后,清兵不支,只能放弃一块后退。
这个团就立刻在占领的这一小块的地方,再次挖掘环形阵地,然后他身后的各团,就跃进到他原先的环形阵地里。
然后养精蓄锐的第二个团,再次跃进,继续先前的流程。
就这样如贪吃蛇一般,一节一节的,在保持各个环形阵地不脱节的情况下,顽强的在一面啃,一面爬行前进。
这样的状况,这样的打法,简直让多择抓狂。
每天都在作战交锋,但每天最大损失的都是清兵而几乎不是吕家军。
因为吕家军在大凌河上的船只,不断的将炮弹,手榴弹,子弹,甚至是大号炸药包源源不断,不要钱一样的运输过来。
吕家军就是远处,用炮轰,近处拿出那恐怖的没良心炮,将一个个炸药包投掷出去,炸的阻击的清兵损失惨重之后,手榴弹在洗一遍地。然后步兵开枪收拾残局,再占领这里,再挖掘环形阵地,再次向北推进。
虽然速度极慢,但慢,也是依旧顽强的,一寸寸的向北推进着。
多择实在是不明白,北面,到底有什么这样吸引吕家军,不惜费时费力,不计代价的就是向北,向北。
一把将手中的金杯摔在地上,再踏上一脚:“为什么,为什么锦州的汉军还没有来,我的汉军,我的大炮怎么还没有到,难道祖润泽要死吗?”
然后再拿起一个金杯倒上一杯酒:“去,再派信使通知祖润泽,一日之后再不赶到军前,我杀他全族。”
锦州祖府,负责监督汉军的固山带着自己所有的将士三百人,正在赴汉旗主祖润泽和副都统祖可法的出征宴。
酒宴丰盛好不热闹。
酒酣耳赤中,祖润泽对固山和所里道:“女子歌舞,不适合今日之宴,请我下场,为主子歌舞一番如何?”
和所里平日对祖家兄弟还算和气,从不趾高气扬,以主子自居而以兄弟相待,明日出征畅饮壮行宴,他是欢喜参加的。
还有一个,就是祖家是世家大族,辽西豪门,那酒宴,那歌舞都是万里难寻的好享受,当然一定要来。
现在一见祖家兄弟如此热情,当下更是欢喜,于是点头:“祖旗主下场,就要歌舞金戈铁马,才显英雄男儿本色。”
祖润泽点头:“待我更衣歌舞。”
祖润泽下堂,遣散院中歌舞女子,到后堂换了衣衫,再出来时候,已经是一身缟素。
这样的装扮,不由得让和所里一皱眉:“将军为何换上这样的衣衫,明日就要出征,这多少有些丧气。”
祖润泽道:“明日上战场,面对吕家军,我汉军将成为大清炮灰,不知道有多少祖家好男儿冤死沙场,这也算是事先为他们送行。”
说罢提刀高歌:“云从龙,风从虎,云从龙,风从虎, 功名利禄尘与土。”
歌声一起,院中慢慢的涌进来祖家子弟,带着悲怆之色,一起低声应和。
和所里没有听过这首歌,当时还为这慷慨歌词所感动了,当时一拍桌子:“好,这才是真男儿,在这乱世时候,跟随明主看淡功名利禄征战沙场,最终博取天下扬名。”
“望神州,百姓苦, 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 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 只为苍生不为主。”
和所里再次击掌叫好:“男子汉大丈夫当如此豪气。”
“手持钢刀九十九, 杀尽胡儿方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 何为鞑虏作马牛。”
和所里突然变色:“祖润泽,你是何意?”
祖可法也激昂道:“我辈当如此。”
“壮士饮尽碗中酒, 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 不破黄龙誓不休。”
祖可法豁然起身:“我等不做别人的奴才,杀奴啊——”
随着一声怒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满了院子的祖家子弟,毫不犹豫的抽出钢刀,高喊杀奴,扑向了那一桌桌的清兵死命砍杀。
和所里大惊失色:“我说兄弟,你们要造反吗?”
祖可法狞笑:“我们不是造反,我们是重回汉家怀抱,不再做你的奴才,我们要堂堂做人。”
然后一刀,砍下了手无寸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