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也不说话,只昂着脑袋如木头般矗在那里。
嗯,要钱没有,烂命有一条,本老爷就静静地看你演。
却见赵王爷,更急了,上蹿下跳恼怒得很,“说话,你小子倒是说话呀……”
“你要还是这个态度,可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了哈!”
气急败坏直跺脚,“你这狗东西,今天非得把本王气死在这里……”
“本王就想不明白了,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如今要权势有权势,位列国公,朝廷重臣,要钱财有钱财,已是富可敌国。”
“二哥又这般看重与恩宠于你,还有大好的前程在等着你,逍遥似神仙的人生在向你招手。”
“好好活着不好吗?怎就一心想要求死呢?”
“思路再活络一些,脑瓜子再好好转一转,很多问题,也不是非得把小命搭上才能解决的,对不对?”
紧跟着,倒是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一些。
上前一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没关系,你可能暂时脑袋有点钻了死胡同,那咱们来好好捋一捋……”
然后漆黑着脸,就开始循序渐进引导,“首先其一……”
“你小子,无论是当初本王盛情相邀前来王府做客,结果你却半道拔腿跑了,还是上次本王一片惜才之心,主动提出愿收你为弟子。”
“要知道,不仅对于天下儒生士子,哪怕对那些已经有了官身,在朝中有个一官半职的年轻后进来说……”
“别说是拜在本王门下,仅仅是能有机会得本王的赏识,能与我赵王府往来亲近一些,那可都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天大的机缘造化。”
“结果你小子倒好,竟当场严词拒绝了!”
“怎么?是瞧不起我赵王府,还是觉得本王就一闲散王爷,在朝中无一官半职,从此就注定没落了?”
“三番五次得罪于本王,不给本王面子,惹本王生气,这是不争的事实吧?”
使劲咬了咬牙,“本王虽胸怀宽广,不愿与你这么个黄毛小儿一般见识……”
“但本王好歹当今圣上的亲兄弟,一品亲王,王府的尊严总得要吧,体面总得要吧。”
“这恩怨,总得有个妥善的交代吧!”
“否则传出去,天下人会如何看本王?”
王老爷老实巴交得很,点头如捣蒜,“王爷所言,好像也有些道理!”
顿时,眼见这小子总算有点上道了,赵王爷更一下子来了精神。
“其次,就上次跟你探讨过的……”
“此次澄州府春汛引发民变一案,朝廷虽已拨付钱粮调拨人手,灾民也已逐渐得以安置,当地民心趋于稳定。”
“但至于那澄州太守曹参,当如何处置,朝廷依然还尚无定论,连圣上也搁置不言!”
“至于原因,你清楚得很……”
“可是你小子,即便有你自己的深刻用意,怜悯着澄州几十万百姓疾苦,可终究做事鲁莽,丝毫不懂朝中为官明哲保身的道理。”
“三两下功夫,将澄州一案原委内情,闹得天下皆知,民间舆情失控!”
“这损的,不仅仅是朝廷的颜面,更打的是太后与曹家的脸面,可偏偏天下百姓与儒生士子,还都眼睁睁看着朝廷的态度。”
一脸苦口婆心,“而因为你小子,主政临州时那一大堆骇人听闻的新政,还是那什么‘知行合一’的学说,或是逼得那庄书墨庄先生辞官……”
“太后本就已对你极为不喜,心中介怀不满。”
“而眼下,你更是将老祖宗给得罪得彻彻底底,说是你死我活也毫不为过!”
“这段时间,不仅仁寿宫里人人自危,如乌云遮天,就连二哥,都被老祖宗训斥责罚得狼狈不堪,日子难过得很。”
“而且你有所不知,刚从仁寿宫传出来的消息……”
“今日太后寿辰,按礼制一大早,二哥与二嫂不但需前往仁寿宫奉茶请安,还当陪同老祖宗,前往宗庙祭祖。”
“结果老祖宗,又是勃然大怒……”
“一提起你这小子的名字,那是气得捶胸顿足,直骂你王修,无君无父,乃是千古第一奸臣。”
“甚至当众放出话来,今日寿典,定要治你于死罪!”
“闹得最后,就连宗庙祭祖都没去!”
一翻白眼,一耸肩,“太后铁了心要置你于死地也就罢了,别忘了,还有曹家……”
“这大好的机会,曹家又岂能放过?曹牧那老匹夫,恐怕也早已擦拳磨掌,就等着落井下石了!”
“所以你小子,完了,是彻底完了……”
“这条小命,今天肯定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眉头一皱,嘴里啧啧出声,“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