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宁王安两难之际,一朵雪花忽然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这是,下雪了?
他抬起头,三颗太阳依旧高悬于天空纹丝未动,而三阳所照之下,竟飘起了点点白花。
孙国瑞疑惑的抬头看去,只见雪花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多,不多时,第一次见雪的孙国瑞总算明白了何为银装素裹。
满天大雪飘落,让整个天地蒙上了一层白雾,防若换了个世界一般。
“陛下要召见我等了。”
正在孙国瑞心旷神怡之时,昭王燹的声音十分深沉的传来。
宁王安解释道:“传闻圣君召见天子之时会以君父伟力宣示其仁,其威,其德。
第一日大雪示其威,第二日暖风示其德,第三日收其势以示其仁。
二位大王不若先回府等诏,面圣诸般事宜怕是要吩咐到府上了。”
昭王燹倒是爽快,应声离去了。
但孙国瑞属实不想走,他马上就要下赢了,这时候离开心里堵得慌。
宁王安似是看出孙国瑞的想法,笑呵呵道:“大王你看这般如何,我让人把此局录下来,等面圣之后再续未完之事。”
说着,宁王安向着孙国瑞走来,忽然不慎脚滑了一下,棋盘上的黑子白子噼里啪啦的乱成一团。
迎到孙国瑞耳中的只有一声惊呼,“哎呀!”
孙国瑞嘴角抽抽,也不在多留:“既如此,寡人就先行告退了。”
大雪宣示着皇帝召见天子的日期将近,天子已然也得做好相应的准备。
除了在面圣的礼仪方面,沐浴斋戒是必不可少的。
沐浴洗去尘秽,而斋戒却不仅仅只是不喝酒,不吃荤,不与妻同寝这么简单。
斋戒就是一场小祭祀,别说荤腥酒肉,那是一点食物都吃不得,只能喝西北风。
孙国瑞都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古怪的礼仪会出现,你要说沐浴更衣他能理解,可不能吃饭是什么鬼。
好在,他身负玄魂,三天不吃不喝也无所谓,就是嘴里淡的慌。
这种时候孙国瑞也不敢搞小动作的,他老老实实的回到假府,发现海孝驶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热水与浴桶。
他人往里那么一躺,下面人该搓的搓,该捏的捏,就像食材入锅前一样被洗的干干净净,孙国瑞出桶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怀疑人生。
时间太长了,从雪落起开始沐浴到雪停后才能结束。
眼下三阳同辉分不清昼夜,可按着以前的惯例这场雪可是要下一天一夜的。
孙国瑞起来后整个人都是懵的,随后在下人的服侍下换上朱色龙袍,头顶的王冠那么一戴,沉重的压力让孙国瑞的大脑立马清醒了过来。
糟糕,懵早了。
我他娘的还得戴着这玩意儿。
孙国瑞有心造假,但确实没这胆识,随着暖风入境,冰雪消融之时,他跪坐在一张大概到腰部的小矮桌旁。
台面上,放置着介国土生土长的水果,还有一壶清酒,各色的肉食。
一看到这么令人食物大增的摆设,一想到这些都不是给他吃的,孙国瑞内心不得已留下了愤懑的口水。
斋戒呢,桌上这玩意儿相当于贡品,只能看不能吃。
下人取来香炉,孙国瑞自取过一柱清香点上以后插入炉中。
随后,下人便引身告退,在门房被关上的那一刻,炉中的香明明未被点燃却散发出了袅袅青烟。
一道意识,十分遥远的传来,风声的喧嚣夹杂其中,孙国瑞听不真切,只是这声音...
孙国瑞不由得发出一阵惊疑,不是说跟自个儿沟通的会是天父吗,为什么会听到王后的声音。
声音断断续续,十分不连贯,孙国瑞仔细辨认,只能依稀听得什么死不了,被,还有兽之类的话语。
“天父?是王后在与您说话吗?”孙国瑞对着眼前的清香问道。
耳畔传来的嘈杂感消散了些许,能够联系天父的只有他与云罗丹青,他能够联系是因为三阳加强了他与天父的媒介,而云罗丹青若是想联系天父,只能祭天祈福。
那是需要整个国家运转起来的祭祀,而且自己身处绥都不在国家之中,云罗丹青若要祭天必然会遭到南党反对。
莫非国中出了什么变故?
孙国瑞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不在肃国,身为天子的能力毫无用武之地。
孙国瑞心底回传了一个清晰的答案,随后耳边的嘈杂已十分明显的趋势消于无形。
这时候,他开口问道:“后,是你吗?国中有何变故?”
一阵沉默过后,清晰的声响在孙国瑞的耳畔传来:“别多想,安心面圣,国中之事孤自会摆平。”
孙国瑞却已有猜测,道:“是不是跟灾兽有关?”
在天女湖之时,他隐隐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大哥说是水兽与咪咪产生共鸣,让他不要多想。
但孙国瑞清楚的记得,咪咪是梦之化身,即便是梦灾那也是猫猫们的梦灾,与他这个人族何关?
而且入介国以后也发生过人族睡梦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