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荡。
    漫无目的的游荡。
    白初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在璃月这片动荡的土地上找寻着能让他稍微安静一会的地方。
    在某座不知名的山上，他停下脚步，盘腿坐在地上，仰头望月。
    “还真是不巧啊…”白初叹了口气，“今天居然是圆月呢。”
    “这么一看，孤家寡人，没有去处的我还真是可怜呢。”
    白初自言自语道，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在皎洁月光下，他身上就好似蒙了一层模糊的光幕一样，浑身都散发着温柔的气息。
    月光下的白初，看起来更加温柔，但同时…也更加孤寂。
    “真奇怪呢…”白初小声喃喃道，一只手托着脸，融合厄歌莉娅之后就变得有些幼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与外貌不符的苦笑。
    “怎么突然感觉有些不适应呢…明明我以前也不是没有一个人过。”
    在他漫长的寿命中，有千年之久，他都是一个人在外旅行，身边未曾有人相伴。那时，他尚未感觉孤独。
    但现在，从枫丹回来不过几十年…他甚至会因为孤独，而冒着风险去陪伴小甘雨几个小时。
    “…这种感觉还真是不习惯呢。”
    白初闭上眼，缩了缩脖子，仿佛这样就能掩饰他那有些脆弱的神情一般。
    这种仿佛浪潮一般涌来的孤独，让他感觉有些窒息，仿佛溺水的人一样，想要挣扎却只是徒劳。
    但还好…这里不只有他一个人。
    有个逐渐变得像人的家伙，一定会看着他的。
    白初缓缓睁开眼，吐出口气，轻声开口。
    “系统，陪我说说话吧。”
    “说什么？”
    就像他想的那样，系统出声了。
    看着他这难得一见的脆弱的样子，系统罕见的没有升起嘲笑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白初的这副模样，让他感觉有某种不知名的东西在心中滋生。
    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只是感觉很不爽。
    如果白初知道它在想什么，那他很快就会明白了。
    这个和他相伴了几千年的系统，现在居然会因为他而感到悲伤。
    只不过，它自己还无法理解这种情感就是了。或许，它还认为自己是出了bug，所以才会如此。
    “这可是大问题…不行，得找时间回去护理一下！”
    系统默默的想着，虽然它可以现在就走，不过难得白初想和它说些什么，作为一个称职的系统，它还是要听一下的。
    嗯，没错，就是这样！
    “嗯…”白初沉思一会，也想不出什么。
    仔细想想，他和系统好像还没怎么聊过天呢，大多数说话的时候都是在吵架。
    要不就是他骂系统，要不就是系统骂他，和系统好好聊聊的想法…以前还真没有过。
    毕竟这家伙缺少情感，聊了也是白聊。
    “系统，其实我一直挺好奇的。”
    白初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中的圆月轻声开口道。
    “要是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呢？”
    “哈，老不死的，越活记性越差了是吧？我不是都跟你说过我没有被安装情感模块了吗？”系统有些烦躁，语气嫌弃的说道。对此，白初也不气，只是笑了笑。
    “哈，你说话还是这么不客气。”
    不过，倒是和以前有了几分不一样了呢。
    白初一双眸子如月下幽泉一般波澜不惊，但其中却藏着一丝笑意。
    现在看来，情感模块似乎不是安装的呢。
    “系统，谢谢你。”
    沉默了一阵，白初轻声开口道，脸上满是认真。
    “…”如此反常的举动，一下子便让系统陷入沉默。过了好一阵，它才迟疑着开口。
    “你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
    这家伙居然会对自己说谢谢？
    如果有人形态的话，系统现在一定是双眼瞪大，一脸难以置信。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白初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他是真的很感谢系统。
    如果没有系统的话，他恐怕很难留下这么多的回忆…虽然忘记了许多，但毫无疑问，不论清晰还是模糊，那些都在他身上留下了重重的痕迹。
    这些回忆，让他留恋这个世界。同时，也让他明白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该动身了。”
    白初结束了对话。他站起身，面色淡然的抬起头，看着满天璀璨的繁星。
    星空很美。只可惜，他只能在这里看，却不能融入其中。
    而有的星星还没有展露光芒，本就不应该坠落。
    “…魔神战争，差不多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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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拖了这么久，是有原因的。
    因为期末周了，作者正在女娲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