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讲的是和气生财。
琼琚坊掌柜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但这几年的顺风顺水,加上衙门的清廉,琼琚坊明显有些不满足现状。
有点把这个做生意的名言给忘到了脑后。
不要说是手底下人的自作主张,这样的借口说不过去。
驽下不严,当家的不谦虚谨慎,手底下的人自然也不会。
伙计的样子,就是掌柜的样子。
掌柜的要是谦虚克己,手底下的人怎么敢胡乱造次?
运动会在即,二囡早就准备收拾一下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掌柜了。
仗着这些年积攒了些许的钱财,还意图联合其他人对抗自己,给自己穿小鞋?
如此,那就玩一玩。
当然,这一次出手的是库狄琉璃。
被衙门传话的琼琚坊掌柜吓得一夜睡不着。
多年前的旧事被重提,这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琼琚坊掌柜从未觉得自己有这么恐惧过。
联系了主家,主家只能叹气。
最后无可奈何的说了句:“花钱免灾,先试试看!”
第二日,琼琚坊掌柜大张旗鼓地给政道坊幼儿园送了三年量的白炭,供孩子们取暖。
除此之外,琼琚坊掌柜还放出话来。
准备拿出一半的家资,协助徐王,准备在长安最南边的坊市再建一所幼儿园。
可琼琚坊在晚间还是关门了。
到了第三日也没开。
坊间传言,十多年的命案告破,与琼琚坊掌柜有干系......
没有打打杀杀,没有尔虞我诈,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
百姓甚至都不觉得有一家铺子关了门。
可对于,东市的各掌柜来说。
琼琚坊关门,那是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不知道有多少掌柜吓得睡不着觉,第二日一大早就开会,整顿伙计,约束伙计。
要笑,见人要记得笑,要知书达理......
杨政道坐在如今已经有五十多张桌子的羊杂汤的摊位上。
掌柜还是原来的掌柜,但雇了一批妇人在帮着打杂,收碗,洗碗,擦桌子......
面前的羊杂汤已经凉了,杨政道一口都喝不下去。
他唯一的经济来源,没了!
那是祖母用先祖的恩德换来的。
如今,没了!
他恨啊,恨那个该死的癞子脸。
长安这么多乐趣不去,偏偏去什么灞桥,还偏偏拦住从辽东回来的商队。
长安这么多掌柜,谁都没去,偏偏这该死的去了。
去了,也就去了,还他娘的偏偏对辽东回来的财货动了心思。
那玩意能动心思,就算太子动了心思,太子也得脱层皮。
真他娘的是个大傻缺。
二囡终于见到了裴行俭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在琉璃的催促下才躺下睡觉。
躺了好一会儿,二囡发现自己根本就睡不着。
翻身而起,点灯,二囡开始给裴行俭回信。
“大郎亲启,收你来信,心绪难平,伏案疾书......
愿此信如春风,拂君心田,带去吾之思念,带去小郎君之思念,神佛前叩拜,愿君平安归来……”
亲自压上封泥,二囡这才躺下睡觉。
这一次很安稳,不消片刻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长安到了深夜,一片静谧,直至天明。
天色大亮,卑沙城,城墙的上的高句丽人惊恐的看着不远处海面上密密麻麻的舰船。
一夜之间,大唐兵临城下。
张亮须发皆张,朝着身后众人大声道:
“诸将听令,明日晌午时,我要在卑沙城吃午饭,击鼓,进军!”
“轰轰……”
“敌袭,敌袭……”
凄厉的呼喊声在卑沙城来回激荡,一群群的信使快马驶出城门,快速的朝着远处而去。
卑沙城周边的守军才被调去辽东城。
原来,不光辽东有大唐人,海面也有。
这是双面进攻,若不阻止,平壤城危矣!
在军鼓声中,来自泉州的轮式舰船掀起浪花,狠狠的朝着面前的高句丽帆船撞去。
一时间如狼入羊群。
打不过,跑不过,一轮冲击,高句丽人的海军就溃不成军。
张亮的假子身穿光明铠,在秦月颖的指挥下扛着火药管子对着海面上逃跑的高句丽的船只发射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