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世人对守宫门的人有很多误解。
都认为守宫门是一个很轻松的活,每一个人都可以。
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衣食住行全是内府解决。
多舒服啊!
开始的时候,就连颜白都如此认为。
可自从进宫的次数多了后,颜白的心态都变了。
身为太子的李承乾见到看守宫门的人都要微微点头,以示敬意。
可想而知这群人是做什么的?
颜白发现这些都是市井之人凭空的猜测而已。
能看守宫门的人,那就是随时都可以看到陛下的人。
那绝对是皇帝最亲近的人。
李承乾都能记住每个人的名字。
根本就不用怀疑李二知不知道。
皇帝出行,除了少部分的人需要保护长孙皇后,剩下的人自然是跟着皇帝一起走。
皇帝都不在皇城。
他们在皇城保护谁呢?
现在,这些人被李二分布在大军中。
这群人的武力不用怀疑,能看守宫门的,就没有一个人是废物。
这都是在鬼门关走了好几回的人。
现在,这群人在大军中,那就是一柄柄锋利的利刃。
他们无所畏惧的勇气,能极大的提升士气。
那些经验不够丰富的府兵,能从这些人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瓮城很阴森,颜白才一露头,密集的箭雨直接就盖了过来,压得颜白又回到了城门楼子里。
孙书墨揉了揉发酸的胳膊。
高句丽人力道十足的箭矢,震的他手臂发麻。
舔了舔嘴唇,孙书墨把盾牌上的箭矢一一拔了下来。
全部放到自己的箭壶里面去。
就在颜白准备硬着头皮带着身后的兄弟们一口气冲到楼梯口,和高句丽抢夺楼梯口的时候,抛车和投石车携带的巨石覆盖了下来。
高句丽的箭阵如同被发疯的野牛碾了一遍,倒了一大片。
“徐永良?”
颜白第二次喊这个名字,这一次终于有人回应了。
“下官在!”
颜白松了口气,朝着身后大声道:
“火药弹响声落罢,所有人全部冲,记住,不恋战,我们的目标是瓮城左侧的楼梯!”
“喏!”
“徐永良,准备……”
“准备好了!”
“全军准备……”
徐永良点火,薛仁贵扔。
薛仁贵力气大,又是神射手。
火药弹那是扔的又远又准。
爆炸声响起……
“杀啊!”
颜白一马当先,虽有火药弹开路,在冲出去的那一刻密集的箭雨还是倾泻而下。
颜白成了重点照顾对象,颜白骑着的马也成了重点照顾对象。
密集的箭雨下,战马被射成了一个刺猬。
高句丽人响起了欢呼声,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颜白打了滚后爬起身,扭头,看着自己的战马。
看着它湿漉漉的大眼睛在看着自己,还在努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终究是徒劳的。
颜白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拔出腰刀,狠着心往前一刺,狠心结束了战马的痛苦。
“额贼你祖宗十八代啊……全军听令,给我屠了他们,瓮城不留活口。”
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颜白提着马槊开始拼杀。
什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在此刻都是在放狗屁。
颜白满脑子的就是杀杀杀……
孙书墨举着盾牌紧紧跟着颜白,朝着瓮城楼梯口冲杀过去。
他脖子上的一大串耳朵随着跑动摆来摆去,这些,都是刚才在城门楼子里面割的。
战马看着颜白远去,湿漉漉的大眼越来越浑浊,颜白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身子慢慢停止了抖动……
湿漉漉的大眼永远的闭上了。
楼梯口全是长矛兵,心爱战马的死已经让颜白失去了理智。
马槊挑开路障,挥槊横扫,几具无头尸滚下了台阶了。
薛礼射完了箭葫里面的箭,立刻跑了过来。
马槊当作撑杆,轻轻一跃,薛仁贵就上了台阶上。
“薛校尉,砍他们的腿……”
喊话的是城门楼子的那个老兵。
别看年纪大,他总能紧跟先锋的步伐,就是不掉队。
而且眼光刁钻。
手段还极其地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