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话，也让陆清野心中不安。
    她与灵云宫，还有那些一同前往虚空之洞的修士到底想要做什么？
    陆清野握着窥天镜的手有些颤抖，锋利的镜片割破了她的掌心，点点鲜血浸透染红了半边窥天镜。
    她思绪不宁，手中的窥天镜却犹如一面水镜般，那满是裂纹的镜面，荡开一层层涟漪。
    陆清野只觉眼前光芒一闪，神识仿佛被拉入了某个世界中。
    在这个世界中，她又看到了上玄修仙界的过去，看到了那些人因一时的贪婪，犯下弥天大错，看着无数人在享受“恩泽”过后，付出相应的代价。看着那些人的后辈，世代子孙想要去填补那个大坑。
    上玄修仙界的过去，她并非是第一次看。
    但这一次却有些不一样。
    这一次的陆清野，更像是一个世外人，她很清醒，哪怕曾经那些令她神魂战栗的尸山血海，悲苦伤痛，仿佛都无法扰乱她此刻平静的心。
    缺了一道口子的上玄修仙界，是人为，却在这一刻也像是一个原本就并不完整的世界。
    而世界的发展，往往分为两种，新生或者灭亡。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由世界自己的法则去决定的。
    然当年上玄修仙界的修士们却干扰改变了天道法则的自然发展。
    后来的上玄修仙界发展方向，无疑是走向灭亡的。
    新生灭亡？
    陆清野感觉自己体内的轮回法则在蠢蠢欲动。
    而在下一秒，眼前的世界突然又发生了改变。
    从原本的古战场，变成了如今的修仙界。
    她看到了四处硝烟的修仙界，看到了那些正在奋力抵抗的修士。她看到了返回虚空之洞的时夜，联合了一众仙界大能，正全力布置阵法。她看到了昏暗的天地，玄卿独自守在他们曾经时长相聚的山巅。她还看到了如今的青玄大陆，看到了大变样的天堑渊。
    极寒的深堑中，一行人艰难的匍匐前行着。
    洞壁上挂着的无数尖锐冰锥，闪着幽幽寒芒。
    顾长珩领着一群人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但他们却没有发现他们脚下踩着的厚厚冰层之下，是数不胜数的尸骸。
    而尸骸之下，半块窥天镜正散发着点点光芒，那光芒化为一根根丝线，探向四周，这让陆清野觉得，这丝线像是活物一般，向外探寻。
    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缠绕着一两根丝线。
    而这些人中，就两个人的丝线最多。
    太诀和殷川。
    旁人或许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本就是从魂修转换而来的太诀和殷川比起普通修士，要敏锐太多。
    他们已经若有所觉。
    “轰隆！”
    天堑渊又掉落了大量冰锥，尸骸之下的窥天镜却又距离地面更近了些。
    在他们抵达天堑渊深处时，一道光芒冲天而起。
    狼狈万分，脸色发青发白的一众人只觉得一阵天摇地动，接着他们的神魂便也被拉入了一个世界中。
    现场只余下，太诀和殷川二人还清明着。
    太诀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安静的队伍，立刻就发现了其他人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