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儿郎们不想再打了,也打不下去了!”石云倬痛心道。
“投了唐国,待遇更胜从前。小卒们可以安置在河南山东,中原繁华地界,三年两熟,一丁给田百亩,远胜过在辽东苦寒之地喝风。”
“就算在这里呆惯了不愿南迁,也可多予些田亩,或是化军为民,缴纳赋税即可。”
“各级将官也会妥善安置,如大人您,自可立于朝堂,地位仅在几位大唐名将之下。”
“如此,难道不比在鞑清做个奴才,战死沙场最后连点抚恤银子都拿不到的好?”
岳钟琪半晌不语,面露难色。
石云倬看主将这模样,便知道劝降的事情成了大半,剩下的,就需要解开心结了。
“大人是在忧心留质京师的家人吧?”石云倬对于岳钟琪所虑也有解决的办法:“这个大可不必发愁,我军与唐国岳元帅合兵一处,足可锁死宁远八旗北归之路。”
“到时候有五万人质在手,他康熙又如何敢加害大人和新军将士亲属?”
岳钟琪叹了口气:“这么说,宁远城下十万新军你们也早已串联好了?锦州这边唐国找到了你石云倬,兴城那边又是哪位在主持?”
“新军总领,年羹尧!”石云倬吐出了个意料之外的名字。
“是他?”岳东美一惊:“没想到八旗中人都被撬走了!这唐国细作当真是厉害!”
“年帅是旗人,却是最不招人待见的汉八旗。而且自打掌管新军以来,便与我等绑在了一起。而今寻得机会,领着大家跳出鞑清这个大坑也属寻常。”石云倬看的清楚。
“至于说大唐间谍无孔不入,有句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只能说满清国策让汉军离心。不然何至于有今日之剧变。”
“既然大局已定,我又有什么好说的。”岳钟琪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抬手赶人道:“走吧走吧,去与唐军接洽,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几日后,盛京,恐慌和混乱笼罩着整个城市。
“皇爷爷!”从前线赶回来的弘历面色惊惶:“唐军即将兵临城下,不能再犹豫了,必须马上撤离!”
原本的历史上,这会乾隆已经登基好几年了。
但眼下,自家祖父和老爹还活蹦乱跳,小弘历也只好安安心心做一个打工仔。
这次雍正看家,乾隆便跟着康熙到前线体验一番。
前几日作为名义主将,领着盛京八旗南下,夹击往西边挪动的唐军,结果锦州新军临阵反水,两支岳家军一起往胡虏身上招呼。
这谁受得住啊?一万多骨血夺路而逃,等回到盛京,已是十不存二三。
突然听到这个噩耗的康熙,当场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待到醒来,整个人似乎都苍老了十岁,说起话来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走吧走吧!”康熙在弘历搀扶下,颤巍巍从台阶上起身:“赶紧走,回去,回紫禁城!”
“陛下,陛下!”侍卫急匆匆上殿:“唐国大军止步百里外,派遣使节求见!”
“使节?”康熙浑浊的眼神看过去:“这个时候不趁乱入城,遣使为何?”
不管怎样,敌军按下暂停键,总是件好事。
深吸两口气,轻轻推开搀扶的弘历,康熙打起精神道:“宣!”
“外臣见过陛下!”来使神态轻松行礼道。
“直说吧,李家天子有什么打算?”康熙也没有心情客套一番,直接淡淡问道。
“外臣此来,乃是为了新军将士家属而来。”见康熙直奔主题,使者开门见山道。
“部分绿营新军被安置在十八世纪的辽东地界。还请陛下不要伤害这些将士们的亲眷,允其自行离开。”
“这些反贼!朝廷不以满汉之别为念,优待新军,提拔汉儿,结果就换来了而今之背刺?早知如此,大清绝不会辽东分田,给这些反骨仔半分机会!而今竟然还想索要亲眷,真是痴心妄想!”康熙还没答话,旁边的弘历先忍不住了。
使者笑道:“皇孙此言,不觉得有问题吗?若真是满汉一体,无有区别,绿营新军又怎会转投大唐?”
“至于忿忿不平,也大可不必。若没有这二十万新军,清国早就被蒙元所灭,哪里还能支撑到今日!”
“最后还需提醒皇孙,我国非是低声下气地请贵国放过新军亲眷,而是要以宁远城下五万八旗骨血置换。”有筹码在手,使者底气十足地看向大清圣祖:“陛下总不会打算放弃宁远的部族兵吧?”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八旗人丁稀疏,没了这五万人,大清就算回到龙兴之地也维持不了几年。
康熙脸色难看,正要答应下来,却见使者又似想起什么:“对了,陛下,除却新军士卒的亲眷外,那些投诚我国的高级将领留下的人质,也需完好放回!”
这下大清圣祖是真的绷不住了:“这些贰臣,竟然还妄想保全家人?唐国欺人太甚!朕宁可鱼死网破,也绝不会答应这等耻辱条件?”
普通小卒心怀不满,麻子哥心里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