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何进的潇洒放纵不同,荆州的刘表此刻已经急的整个人都瘦成了皮包骨,其本就年迈,这下身体也变的极为虚弱,仿佛随时都可能会死亡一般。
实际上自从何进南征,并命徐晃、李严水陆并进威胁江陵地区后,刘表就将入侵南阳的兵马全部撤回,以求达到拱卫荆州的目的。
而由于荆州兵马的撤离,太史慈部与曹仁部轻而易举便收复了南阳失地,并合兵一处将兵马推进至樊城一线,若樊城被攻克,大乾的兵锋将直指襄阳。
好在樊城背靠大江,襄阳之兵可以走水路支援樊城,于是刘表不得已,只得派外甥张允领兵一万进入樊城坐镇,到了这个时候他能信任的人已不多了。
有了张允的支援,使樊城之兵达到了两万之多,而太史慈加上曹仁也不过只有三万多人马,想要攻破樊城绝非易事。
暂时稳住了樊城局面,刘表又派文聘领一万兵马紧急南下支援江陵,由于兵少,刘表给予文聘的任务仅仅是牵制住大乾在江陵地区的兵马,没有必胜把握绝不得冒然与徐晃、李严决战。
最后,他将水师的几万人交给蔡瑁统率,屯于襄阳城外水寨之中。
这样不但可以起到随时支援江北樊城的作用,也可以在樊城万一失守的情况下,凭借大江天险阻止太史慈、曹仁部南下的脚步。
而他自己则坐镇在襄阳城中,一方面联络江夏的黄祖,若遇何进兵马走水路从扬州入荆州,让其务必予以痛击,必要时可许其撤往襄阳。
然而尽管刘表在荆州做了充足准备,坏消息却一个接着一个的传来,先是徐州沦陷。
随后才不过月余,扬州就已全境投降,直接气的刘表险些一病不起,怒骂自己的几个盟友都是猪队友。
可骂归骂,现实却让他无能为力,不光是他,如今整个荆州的核心集团都已是人心惶惶、暗流涌动。
就在蒯良府上,两兄弟面对面坐着,看着兄长一脸愁容的模样,蒯越终是忍不住先开口道“兄长,今荆州之事已不可为,我蒯氏也该早做打算,不可再死保刘表了。”
“打算?”蒯良有些自嘲地抬头说道,他哪里不知道蒯越的打算就是尽快投降大乾?
身为刘表的谋主,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亦知荆州盟友尽失,想要以一州之地抗衡大乾,几乎就是异想天开。
其实蒯良也并非是觉得投降不好,他只是后悔如果从一开始就与弟弟蒯越一样劝刘表投降,那个时候大乾初立国,整个南方都未归附,若刘表投降,必定会受到何进优待,起码也不失公侯之位。
可自己却错误的估计了南方反何“诸侯”的实力,也是想要替自己博取一个匡复汉室的万世美名,竟鼓励刘表以宗亲之名举旗兴复大汉。
以至于如今这般局面若再投降,蒯氏或许能够保全,但身为荆州领袖的刘表,下场却就很难说了。
蒯良觉得自己身为谋主,却不能帮助刘表运筹帷幄、克敌制胜,心中多少有些愧意,于是无奈说道“哎,以贤弟之才想必非常清楚,此刻投降,乃是让刘荆州独陷于险地,我等身为其谋主,如此做法岂不是有失忠义,徒留骂名于世?”
人都有各自的欲望与追求,即便是蒯良这样的智者,也难免有被欲望左右的时候。
这一点上,其弟蒯越则显得更为理智一些,当初他与刘表同时来到荆州,便凭借着蒯氏在襄阳的影响力与其兄蒯良一道尽心尽力帮助刘表在襄阳站稳脚跟,又联合蔡瑁等人辅佐刘表扫灭宗贼、掌握住荆州。
若时间就此停留,那他无疑是辅佐刘表的良臣。
可当大乾立国后,刘表惶恐难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又是他第一个站出来建议刘表向何进投降,简直是将世家望族的精致利己展现到极致。
所以看着自己兄长居然如此优柔寡断,蒯越忍不住劝道“俗世洪流,能保全家族已是不易,兄长又岂能为区区虚名所累?大乾立国不久,万象更新,若我等投入大乾皇帝麾下,蒯氏必可再兴数百年!可兄长若还执迷不悟、坐失良机,待大乾攻下荆州,蒯氏或将会随刘表一同消亡…”
“哎~”蒯良长叹一声,弟弟所言之中的道理他自然也懂,一边是家族的延续,一边是个人的名声,他的坚持已开始松动。
而蒯越则敏锐地捕捉到了自家兄长的神态变化,心中暗喜,当即高声提醒道“兄长!如今事急矣,当断则断,切莫再有半点迟疑!”
蒯良闻言艰难地点了点头,随后目光也逐渐变的清晰与决绝,竟主动说道“贤弟说的不错,为了我蒯氏能够跟随大乾再兴数百年,个人的名声的确不值一提。不过,我们蒯氏虽在襄阳名望有余,但手中却并无多少兵马,只身前去投降,难免遭到轻视。可若是能说服蔡瑁一道,将数万水军连同着荆州送给大乾,则蒯氏再无忧矣。”
“兄长所言甚是!”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家兄长,蒯越心中大石落下,自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