砀王宫的南门,巍峨壮观,名曰南阳门。门前那条中央大道宛如一条巨龙,一路蜿蜒直通至洛水之上的天汉桥,赫然便是这座繁华都市的中轴线。
身处宫门之前,人们抬头远望,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洛水上穿梭往来的船只。那些船只,在旭日的照耀下,帆影翩翩,宛若自天边飘然而至的仙舟。尤其是晴空万里之时,水天一色,那壮观的景象直让人感叹天地之辽阔,人类之渺小。
而与这条中央大道交叉的街道,名为御街。此街宽阔无比,青石铺地,干净整洁,尽显皇家气派。沿街两侧,高宅大院林立,朱门翠瓦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尊贵气息。名花异草在花园中竞相争艳,不时地探出头来,仿佛也想要一窥这外界的繁华景象。
漫步御街之上,随处可见那些达官显贵的府邸。不少院落门口站着执戟侍卫,他们神色肃穆,目光如炬。一看便知,这里定是王公贵族的聚居之地。
石阡与殷虎二人,一身华贵衣袍,神采飞扬地踏足于御街之上。他们早已不再是当年天启城中的乡野之人,而是王府大院中的常客,身份地位今非昔比。
两人气定神闲地来到一座巍峨的府邸前,石阡上前一步,对看门人朗声道:“烦请通报钟发大人,盛阳巨富李先生麾下两名门客,特此前来拜访。”言罢,他不动声色地递过一包沉甸甸的物件。那看门人掂量着手中的分量,顿时眉开眼笑,连声道:“二位稍候,我这就去通报。”
没过多久,看门人便满面笑容地引着二人进入了钟发的书房。钟发乃是砀王跟前的红人,年约四十有余,生得一副八字胡,斗鸡眼,面容严肃,仿佛时刻都在打着官司。然而此刻见到石阡和殷虎二人进来,他也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来寒暄道:“李先生近来可好?”
石阡点头哈腰地回应道:“主人一切安好。特命小人前来探望大人,并备下薄礼一份,望大人能够笑纳之。”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一个精美的礼盒呈上。
钟发微微一挥手,便有下人恭敬地接过那份礼物。他只需一瞥,便知这礼盒之中所藏的,必是价值连城的珍宝。而后,他示意二人随他进入里屋,轻声问道:“李先生有何吩咐啊?”
石阡闻言,嘿嘿一笑,道:“大人太客气了,怎敢谈吩咐呢?主人只是让我二人转告敝国寡君的致意。”
钟发闻言,神色立刻变得庄重起来。他整了整衣冠,向西方深深一礼,朗声道:“外臣自当笑纳之,同时恭祝大王万岁、万万岁。”原来这钟发早已被李文暗中收买,成为了他们在砀国内部的一枚重要棋子。
石阡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笑道:“我家主人还特地提到,钟发大人在朝中的贡献卓着,他对此深感赞赏。”说罢,他似是随口一问:“不知公子元近况如何?”
钟发微微仰头,回忆道:“这几日来,公子元可谓是春风得意啊。前几日我偶然得知,砀王已经答应,只要联军成功,便封他为犀首上将军。更在杨渡面前亲口许诺,清明之后将拜其为相国。看来王族之人即将重掌大权了。”
石阡与殷虎闻言,眼神微微交汇,彼此看出了对方心中的忧虑。公子元若真成了犀首大将军,对乾国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威胁。这小子野心勃勃,一旦得势,必定会联手凉、朝两国,而杨渡那厮与他狼狈为奸,必将成为他们的得力助手。
钟发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他轻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二位放心,这二人想要执掌大权,对贵国和李先生都是极为不利的。不过,只要我略施小计,定能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石阡闻言大喜,连忙恭维道:“主人对钟发大人一直赞不绝口,常说大人是砀国的柱石之才,才高八斗,令人敬仰。”
钟发被捧得飘飘然,得意洋洋地说道:“知我者,李先生也!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你们只需多派些人手,在封丘的酒肆茶楼、勾栏院里大肆宣扬公子元和杨渡即将升迁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这些话早晚会传到砀王的耳朵里。砀王对公子元一直心存疑虑,听到这些传言必定会认为他们在炫耀权势,如此一来,这二人的如意算盘自然也就落空了。”
“妙极,妙极!”石阡闻言双眼放光,兴奋地搓了搓手,“小的立刻就去安排人手,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然而钟发却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且慢,且慢。石阡兄弟,我尚有一事相求。还请李先生能够助我一臂之力,出动乾国兵马攻打砀国边界。同时放出话去,就说只有我去求和,乾国才会撤兵。如此一来,我在砀国的地位必定更加稳固。”
石阡眼珠一转,心中明白出兵之事并非李文一人能够决断。于是他斟酌言辞道:“我家主人对大人一直赞赏有加,曾言大人在砀国深得君王宠信,地位无人能及。”
钟发闻言却是苦笑一声,“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田凭那小子在朝中得宠,整日里巧言令色,哄得君王对他言听计从。就在前月南方进贡了一盘蜜蕉,我与田凭同时在场受赐。那田凭只咬了一口便故作恭敬地献给君王说这是最甜的一只请他品尝。君王被他哄得团团转竟因此对他更加宠信甚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