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昆不理会一惊一乍的乞惊雷,继续掏出自己的冀县虎符:“弟之虎符在此,请乞将军一验真伪。”
乞惊雷一边连声说不用了,不用了,一边眼巴巴地盯着渠昆,就是不下令开城。
渠昆奋臂一扬,一块绢布包裹的虎符倏然飞上关城,乞惊雷长臂一伸,稳稳地接住,然后拿在火把之下,仔细查验。
“开关!”
渠昆长长吁出一口浊气,随即向后一招手,亲卫之兵立即打马上前,的的的的马蹄声错落有致,齐齐来到萧关城下。
更远之处的黑暗之中,端木手扶望远镜,低声道:“上马,前程缓行,关城一开,立即冲刺!”
校尉白幕,口中衔着小木棍,含混地低低应了一声,翻身上马,顺势向身后一招手。
五百轻骑勒口、裹蹄,在黑暗之中缓辔而出,如同鬼魅一般摸黑行进在萧关之前的荒原之上。
每个战士的眼中,都闪烁着一排小灯笼,那是萧关的灯火,在眼底的倒影!
萧关沉重的关门吱吱扭扭地打开了一道缝隙,关城之中的火把之光,从缝隙之中倾泻而出。这条缝隙,只能容许一人一马勉强进入。
渠昆眉头一皱,他轻轻地一摆手,洗垣率领三名“御军”精锐快速打马,越向前面,迎着缝隙径自而去。
洗垣走近城门,口中骂骂咧咧:“开这么点小缝缝,进老鼠啊!”在马首越进城的一瞬间,猛地用肩膀扛了一下城门,将城门之后的军卒撞得一个趔趄,城门也吱扭扭地开得更大了。
关城之内,火把通明,乞惊雷继续站在关城之上,死死地盯着渠昆一行。关墙之上,一队弓箭手将箭矢搭在弦上,将弓身藏在垛堞之后,警惕地注视着下方。
渠昆打马进入城内,也不下马,径直向马道行去。乞惊雷看了不由得眉头一皱,渠昆此人,怎的如此傲慢?
马道虽然名为“马道”,本意也是供战马上下城墙所用的。但一般情况下,马道还是用于军队上下城所需。
没有人会骑着马从马道上城,渠昆远道来投,本应下马登城。骑马上城,这就有点过了。
但乞惊雷仍不动声色,他看到渠昆及其部属已经全部入城,便轻声下令:“关城!”
城门守军拖着长长的声调高声重复着:“关——城——!”随之,城门的吱扭扭声开始响起,经过长长的城门洞的喇叭效应,被放大了数倍。
乞惊雷开始迎着马道上前,准备与渠昆打招呼,城上警戒的士兵也将手的箭矢放下,萧关的一切仿佛就要重归于宁静。
“蓬!”
突然一道明丽的红光闪过,一股奇怪的味道迅速弥漫在空气之中,数条粗壮的火龙惊艳地呼啸而出,齐齐扑向城门洞中的萧关守军。
随着一片惨烈的呼叫,萧关城门的吱扭扭声戛然而止,城门在将要关上之际,停止了它的运转。
火龙扑入狭隘的城门洞中,将整个空间的氧气瞬间消耗殆尽,凶悍的火焰从尚未关闭的门缝中扁扁地挤出一道,在黑暗之中,仿佛一道狂飙的“火刀”一般,在萧关城门斜劈了一刀,继而倏忽不见。
白幕看到了萧关的“火刀”,口中咬着木棍,含混不清地喊了一声“驾”,然后狠狠地一鞭抽在了马屁股上,马儿受惊一般,猛地向着火光泛滥处疾驰而去。
五百轻骑见光而动,迅速提起了奔跑速度,开始向着萧关冲刺。尽管马蹄裹了厚厚的麻布,但大地之间仍迅速炸响一片闷雷,甚至这种低频的声音更令人胆战,令人心惊,令人耳膜发疼!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乞惊雷大惊失色,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关城之内又传来一片惨叫之声。
没错,是一片!
火葫芦将城门洞之敌迅速而干净地干掉之后,洗垣等二十余骑抢过连弩,毫不犹豫地扣下悬刀,一口气将每个箭匣中的十支铁弩如暴雨般倾泻而出。
连弩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蝗虫过境一般,以极快的速度、极广的覆盖面、极强的打击力飞向萧关守军。
萧关守军仿佛被一张巨大的箭网笼罩住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密集而迅猛的射击方式,根本没有时间做出任何反应。
刹那间,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四溅。有的敌兵被弩箭射中要害部位,当场毙命;有的则受重伤倒地不起,痛苦呻吟着。整个城门之处瞬间陷入混乱之中,原本严阵以待的敌军防线瞬间崩溃。
与此同时,白幕率领的轻骑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萧关。临近城门,白幕擎起手中的长矛,斜斜地抵向城门,已经燃烧着火的一扇城门轰然倒地。
白幕胯下白马,人马合一,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一般,刷的一声穿过城门洞,第一个冲入萧关。
渠昆打马上了城墙,在狭窄的关城之上纵横驰骋,挥戈横扫,将猝不及防的守军纷纷撞下城来,城内城外如同下饺子般摔下无数守军,惊呼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乞惊雷见状暗叫一声不好,他一边大声命令众军上前抵抗,一边夺过一具火把,迅速抽身向后撤去。
白幕与洗垣配合,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