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生命达到了半神的这个境界……
许多概念,都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但再不能理解。
一切皆有一个“度”……
陈九暮现在的状态,已经不仅仅是半神这个境界了。
似乎又有了另外一种程度的拔高。
这就相当可怕了。
说起来——作为半神,只要不想死,还真的很难死去……
八思巴是因为陈九暮引发天道,而他本身的身份就比较敏感和特殊,故而被天道给清洗了。
佐佐木呢,多尔衮现在也回味过来,是死于大明的【国运反噬】。
如果不是这两招的剑走偏锋……
半神怎么可能挂掉?
就算是现在,他多尔衮只要想走,拼去了半条性命,只剩一缕魂魄,也是可以的。
但有的时候——可以,但没必要。
他剩下一缕魂魄离开,恐怕要苦修十年、几十年,方才能够重新回归现如今的巅峰状态。
而等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何必呢?
于是多尔衮尝试着与陈九暮沟通:“不打了,聊一聊?”
……
看着原本状若疯狗,此刻又恢复了理智的多尔衮……
陈九暮有点儿想笑。
他问:“谈什么?”
多尔衮说:“我退回辽东,恢复入关之前的局势,大明江山,让给你墨家来坐——如何?”
陈九暮忍不住笑了,说:“你不谈什么划江而治了?”
多尔衮摇头:“你跟佐佐木那个傻子不同……”
陈九暮却摇头,说:“不行!”
多尔衮瞬间怒了:“为什么?”
陈九暮笑着说道:“我放了你,然后让你回辽东养精蓄锐,等到天下再一次动乱,你再来一个席卷天下?”
多尔衮摇头,说:“不,我可以给你起誓,绝对不会再入侵南国……”
陈九暮看着一心求和、毫无霸气的东虏之帝,突然间很想笑。
他说:“此情此景,我忍不住想要念一首诗!”
多尔衮一愣,问:“什么诗?”
世人都传,这个墨家钜子,是个疯子,没听说过他还懂什么诗词格律啊?
这时陈九暮却自顾自地吟诵道: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
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多尔衮:“……”
陈九暮念完,多尔衮沉默了几秒钟,说:“我读书不多,但你这诗词,总感觉不对劲——钟山是哪里?而且这里是洛水,又不是长江……”
他还待再说,却瞧见陈九暮,又化作了一股狂风。
……
几分钟后。
多尔衮:“别打、别打!再聊聊……”
陈九暮手脚不停,攻势越发凶猛。
多尔衮终于忍耐不住了,怒声吼道:“你不能杀我……”
陈九暮终于停下:“为何不能?”
多尔衮伸出手来,举起一枚蠕动不休,周围有上百条血色触须的令牌,咬牙说道:“我这儿也有一枚虫牌,并且还是母牌,上面的血肉出自血月之主心脏附近,如同至尊亲临……”
陈九暮浑不在意,不置可否地说:“哦?”
多尔衮继续说道:“你若杀了我,会被血月之主盯上……”
陈九暮笑了:“盯上又如何?我早被那狗东西盯上了!”
不只是陈九暮,整个云顶墨家,都因为苍耳子,被血月之主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多尔衮摇头:“这回不同——你若杀我,它将会引动终极印法,跨越虚空,将你抓入月宫之下,将你击杀!”
他诚恳地说:“你一定要信我,之前都是小打小闹,这一次至尊的决心很大——‘不脱困,毋宁死’的那种!”
多尔衮耐心解释着,陈九暮却露出了“鲁豫”式的笑容。
真的吗,我不信!
……
又几分钟后,两人再次纠缠在一起。
双手抵住,气息疯狂涌动着。
此时的多尔衮,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风采,他死死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真的是个疯子!”
陈九暮笑了,终于回应道:“七门那条臭虫,它要有本事就下来,或者等我攒一攒,上去找它——一个囚犯,在这儿跟我装什么逼呢?”
多尔衮红着眼,说:“别以为你占尽优势,就能嚣张!想杀我这个半神,你还不够资格!”
话刚说完,却听到远处一声惨叫。
两位半神,终于将注意力,落到了远处。
同样是在洛水边。
大玉儿惨叫过后,却是已殒命当场。
小鬼后与陈巴子,正朝着这边望来。
陈巴子跃跃欲试,一副“哥你快看”的兴奋模样,而小鬼后则沉稳许多,朝着陈九暮这儿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