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定了张德耀主持水师建设,但余诚也知道张德耀对水师一窍不通,所以提前准备好了一些关于水军的战术战法。
对于水军来说,装备至上论一点也没错,我的船跑得比你快,炮弹打得比你远,那我就是比你强。恰好这两方面余家军都占据绝对优势。
不过在此之前,张德耀带着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三十名下属首先要学会的是游泳。
一个被灌了一肚子水的战士被从湖里捞出来,奄奄一息的躺在岸边对张德耀说:“营…营长,我实在不是干水军的料。”
围观的战士也都一脸苦相,江河湖海里浮沉与在水塘里玩水全然不同,就是张德耀自己这几天也被水呛了好几次。
要不是找了当地的渔民当监护,他们现在指定已经有好几个喂了鱼。
想到余诚的命令,张德耀也只能咬着牙带头下水练习水性:“都给我下水,小小一个水池子我就不信降不住它!”
“学不会就淹死,司令说了,给他发阵亡抚恤金!”
一群水师元老叹了口气,也相继下水,继续与波涛战斗的一天。
与此同时,荆门。
闯王再发使者,催促余家军履约,交付条约中议定的粮食军械。
这次他们不是空手上门,随队拉来了十几车赃物,交付余家军处理。
对此余诚早有明示,由十个老朝奉组成的接收团队开始与闯军使者议价。
这些赃物都是闯军从各个王府巨室中查抄来的,其中不乏精品宝物。闯军中虽然也有几个分辨贼赃的,但都比不上余诚寻访的这些老朝奉的火眼金睛。
这些老朝奉得了余诚的指示,拼命压价,商周的精品说成上周的仿品,唐朝的古籍说成宋朝的赝品,再好的宝贝都能找出七八条瑕疵来,仿佛这些宝物就应该扫进垃圾堆一般。
最后议定这批古董和珍宝作价一万三千两银子,由余家军折合相应的粮食付款。
现在刚刚经历秋收,粮价回落不少,每石大米一两八钱银子,余家军需要支付闯军七千两百石粮食。
襄阳方向传来情报,闯军如此急切的需要粮食,是在为接下来与孙传庭的恶战做准备。
襄阳虽也经过秋收,但是被左良玉部祸祸了那么久,误了农时,田地收成大不如以往,平均亩产可能只有荆州方面的七成。
不过闯军对于所占区域的豪强大户向来是抢个干净,不像余诚还想讲究个吃相,所以总得来说闯军此时的财力是比余家军还富的。
条约中约定交付的三千副铠甲外,闯军还求购五千副铠甲。朱呈祥将消息传报余诚,余诚爽快答应,不过价钱定得也高:每副铠甲一百两银子。
大战在即,闯军急需军械,尽管余家军开出的价码比市价高了十几两银子,闯军使者依然爽快答应。这一方面是因为闯军抄没明朝各个藩王的银库收获满满,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余家军提供的铠甲质量上乘,极讨闯军将士欢心。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余家军,笨重的铠甲已经开始逐渐退出装备序列。随着后装线膛枪的陆续装备,余家军与敌人短兵相接的可能越来越少,现在余诚的亲卫团已经将遮护全身的铠甲换成了只防护胸腹的钢质胸甲。
三十门火炮是从荆门城头的炮位直接拆解下来交付闯军的,这让闯军使者极为鄙夷。在他看来这就像野兽收回利爪向敌人露出脆弱的肚皮一样,代表着余家军向闯军的臣服。
他不知道的是余家军的武器迭代非常快,尤其体现在火炮上,从口径、材质,再到加工工艺,不停的在摸索。
这三十门火炮当初是为了应对左镇突袭紧急制造的一批,与其回炉重造,当然还是卖给闯军更划算一些。
朱呈祥派了两个连运送闯军交付的珍宝,车队到达荆州后,收到消息的余诚急急忙忙的跑来查看。
随队的老朝奉将珍宝明细整理成册交给余诚过目,余诚一条条看过去,只觉整个人似乎都要飘起来。
以前苦求不得的斗彩鸡缸杯终于出现在余诚面前,还是一对。据说现代现存的斗彩鸡缸杯只有十几件,即使不算二十多年前以2.8亿天价成交的那一件,其余鸡缸杯的成交价也都在几千万。
而这十几车珍宝,余诚总共付出的代价只有一万八千两银子,换算过来连五百万都不到,只这两只鸡缸杯就已经十倍于成本了。
此外,宣德炉再现踪迹。早在放闯军入开封时,余诚就趁机从周王宝库中得到过一件宣德炉,可惜两件宣德炉器型不同,否则正好凑成一对。
在这批珍宝之中,各色珠宝玉石装了两口箱子。闯军对于古董可能不怎么懂,在他们眼中,相比那些破炉子破碗,肯定还是亮晶晶的宝石更值钱。那一万八千两银子,其实有大半是花在这两口箱子上的。
好在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尤其相比古董这些珠宝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