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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浮光幻影

    “前面好像可以进去了。”阮狄踮着脚伸长脖子往小区里边看,“幸亏赶上了,快进去看看。”
    斯予鑫盯着一辆一辆从里往外开出的救护车,恨不得把车后箱掀开,她担心母亲就在那些车里躺着,她恐惧。
    “别怕,小刀打电话,说阿姨平安无事,不过被带到警局去提供口供去了,刚刚他又把你家的欠条拍了照发了过来,你看看名字能不能对得上。”
    斯予鑫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天上淅淅沥沥落下的雨,对比过照片之后没有异议。
    “为什么他会有警方手里的东西?这些欠条属于涉案关键物,怎么可能让别人看到?”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的人总是有其他的办法。”
    “会不会是他说谎?我妈其实也受伤了,他不敢说?”
    “没人会骗我。”
    在小区门口徘徊的宋泽炀此时进退为难,他听说里边好像发生一起绑架案,心里还想着虞筱阳当时说要在这附近办事,再加上他父亲是警察,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会不会和他有关,给他打电话也不接,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宋泽炀抛弃了独善其身的理念,随着人流一起挤了进去。
    没想到,还真见了熟人。宋泽炀看到阮狄在那儿站着,就喊着阮老板和她招手。阮狄听到之后转头看他,不料人群熙熙攘攘,手机不慎滑了下来,摔在地上,她这会儿腿脚不便,没有及时捡起来,斯予鑫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拿着大包小包,可怜的手机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被人踢来踢去,若不是斯予鑫叫着小心不要踩到,那看起来很高端的手机估计早就被跺成一文不值的稀巴烂了。
    “哎——”
    乐于助人的宋泽炀赶紧跑过去帮她们捡起手机,他只好盯着光来确定手机的位置,然而屏幕的光在黑暗中甚是亮眼,阮狄看着宋泽炀皱起的眉头和疑惑的表情,心中暗叫不好,已经来不及遮掩了。
    “他是谁?”
    斯予鑫没见过宋泽炀,更不知道他们几人之间的关系,直到宋泽炀一脸严肃的把手机递到阮狄手里,她才发觉事情的不妙。
    “不好意思,不是有意看到的。”三人站在较为开阔的地方,把伞递给两人,“其他的我不参与,只是冒昧的问一句,这个欠款人的署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斯闻吗?”
    斯予鑫想要否认,而阮狄却示意她不要开口,沉默的承认使得宋泽炀豁然开朗,他早就感觉到事情的不对了,只是大家都心中有数,谁也没点破那层窗户纸。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阮狄故作轻松的把手机装进兜里,“只是欠条而已。”
    “只是欠条?那欠款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宋泽炀心道,该是自己捅破这层纸了,“既然不是什么秘密,那就展开说说?”
    阮狄看了眼惴惴不安的斯予鑫,笑了笑。
    “跟前辈说话这么没礼貌,这边还有女孩子,你的绅士风度去哪里了?”
    “什么绅士,我是人渣。”宋泽炀拦着要进去的两人,“这是高利贷吧?是诈骗,是要报警的,他知道吗?他不可能不知道吧?你们是要找谁去?斯闻哥住在这里面吗?他不是和小阳……”
    阮狄停下来脚步注视着他,斯予鑫拉了拉她的胳膊。
    “你问题好多,也不怕我就是那个放高利贷的吗?要想自己弄明白,那就跟上来和我们一起走,到时候你就都知道了。”
    ……
    ……
    “嘁,你不要命了。”
    斯闻去小卖部买了纸巾,用酒精在虞筱阳伤口周围重新消了一遍毒,似乎只有自己亲手包扎的伤口才是最让自己放心的。不过只有虞筱阳收到了二次刺痛之外,似乎没起到什么更好的效果。
    “我知道这话说的不好听,但万一伤到的不是胳膊呢?万一……没想到你也会涉及到行动中,以后不要再这样莽撞了,事发突然,没人能在行动中保证你的安全。”斯闻要检查虞筱阳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都不接,原来是没顾上看啊。”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斯闻摸摸他耳朵,担心耳洞因为雨水发炎,“你要是因为隐瞒事情或者擅自行动,才跟我道歉,我建议你直接告诉我事情真相。”
    虞筱阳保持沉默,他不想说,他不敢说,他怎么能心平气和的告诉斯闻——“我是为了救你妈”。
    “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手机好像忘在车上了。”
    “好吧,不在乎这些了。”斯闻看着他左右为难的样子,还是心软了,“可能是虞叔叔的机密事件吧,我已经不好奇了……没什么重要的事,咱们就回去吧。”
    虞筱阳有些惊讶的低头看他,看到了他眼里倒映着的自己。
    “啧,回家了!难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没处理好吗?都受伤了还不回去休息,就连骡子干活干累了都要歇歇呢!”斯闻绕过虞筱阳受伤的部位,拉住了他的手,“先去车里拿你的手机,然后再去买点什么吃的好了,喔,要不先问问虞叔叔吃什么,待会儿再给他带回来。我好累,快要站不住脚了。”
    “等,等一下!”
    虞筱阳见他转身,突然很慌张的拉住他,斯闻疑惑的转过身,脸上写满了担忧,原本要责怪他,下雨了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可对上他那双眼,想说的话也都至止于口中。
    “到底是怎么了?你也不说,我也没法儿问。”斯闻抬头看了看天,“这雨估计越下越大,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停下来的,我没有拿伞,你那伤口不能淋。”
    “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再走,就我们两个,就一会儿,不会有事儿的。”
    “?……”斯闻停下来,松开他的手,把肩膀上他那件还没湿透的衣服抖了抖,盖到虞筱阳头上,“好,那再等一会。”
    虞筱阳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拉住他的手扣在自己胸前。
    “你害怕什么。”斯闻冷不丁的问,“我可不觉得你是由于浪漫才有这种行为。”
    “你不要走。”
    “我没走。”斯闻反手扣在自己心口,“我能去哪里?我不走。”
    “如果,我是说如果。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终于和家人团聚了,你绝对会离开我,不是吗?”虞筱阳的眼镜被路灯照得反光,“哪怕……”
    “说什么呢。那是我的家人啊。如果你的家人等了你十多年,你会一声不吭,连看都不看的从他们生活中掠过吗?”斯闻轻声说道,“不过,我也只是和他们相认,是否要与他们一起生活,还是要依据我自己的意愿啊。”
    “我不是想要你和你的家人分离,我只是有种很奇怪的心情,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看不见你,就感觉你消失了一样,我不想你离开我,我甚至可以做出任何事,是不是很奇怪?我觉得……是我心里有病,我脑子是有病吗?”
    虞筱阳语无伦次的表述着内心的感受,他有些担忧斯闻听不懂自己这些拼凑起来的话语,他把斯闻抓在手里,他在躲避着谁。
    “胡言乱语什么。”斯闻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你不是病了,也不是怪人,名为占有的情感源于你内心的空洞,小鱼,这很正常,你只是害怕了。”
    害怕,他知道自己害怕。可是这种恐惧是因为对方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收获了幸福,这种恐惧听起来简直可笑,无比可耻。
    “我也有过这种心情,这是多么正常的情感啊,失去这一感情才是痛苦的,慢慢体会它,最终释怀才是真正的成长啊。”斯闻另一只手抱住对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肢体的接触才是最好的抚慰,“我又有什么资格教育你呢,我是你哥,我总要向你传授些……东西,才能稳住位置啊。”
    除了这样糊弄我自己,我又有什么资格站到你身边呢。
    “喂,你们俩,抱够了吗?”
    斯闻身后突然响起来阮狄的声音,他吓了一哆嗦,刚要往后看,却被虞筱阳拉进怀里,虞筱阳满手是水,按着他的头发埋进自己肩膀,不让他看。
    “斯闻哥,我有话想和你说。”
    宋泽炀走到凉亭台阶上,却被虞筱阳喝止住了脚步,雨水潲进了斯闻眼里,有些难受。
    斯予鑫难以置信的盯着斯闻湿透了的后背,如鲠在喉,她不知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才好。这和她幻想中的哥哥大相径庭,说实话,她嫉妒这个看似完整而健康的斯闻,她从多次以为,至少他会被摧残成一个残疾人。
    他看起来很不错啊。
    “小鱼,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都有人找上门来了,该知道的早晚都要知道。”
    “没,哪有什么好看的。”
    “在别人面前就别再任性了。”他轻轻去掉虞筱阳起雾的眼镜,看清了对方蕴满泪水的双眼,“你早就注意到他们了吧。你不是说过,我可以来依靠你吗?”
    “可是……”
    “哥。”
    宋泽炀被阮狄身边的斯予鑫吓了一跳,他目瞪口呆的转头看她,却被此时刻在她脸上的表情惊到窒息。
    那是多么一种复杂的表情,光是体会它就五味杂陈。
    虞筱阳也僵在原地,斯闻趁机挣脱出来,才意识到对面女生确实是在称呼自己。
    “你是……你叫我什么?”
    斯闻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靠在了虞筱阳身前,潮湿和阴天影响他的神经,他忍着颅内传来的钝痛去触碰那不可入侵的枷锁,可他我完全不知此人的脸在何时出现过。
    宋泽炀完全处于状况外,他只是来告知斯闻高利贷的骗局,可此刻的场景又是什么状况?他想虞筱阳投去目光,却发现他像是被夺舍一般,衣服搭在肩膀上,钉子般杵在那里。
    “小鑫,记得我当时交代你的……”
    “是啊,你肯定不会认得我的。”斯予鑫并没有听进阮狄的话,“你消失那时候我才多大啊?你抓周的时候抓了只鼠标,一岁开始说话,五岁从梯子上摔下来磕掉了牙,六岁三好学生的奖状贴了满墙,再大一点,帮同学打架自己却输了……这些我都是从爸妈嘴里听出来的,对于我而言,你只活在别人的描述里。”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这对于我来说,都是些……模糊甚至完全不记得的了,等等……”斯闻使劲锤了锤脑袋,虞筱阳扶着他的肩膀,“我有点头疼。”
    夹杂着雨水的闪电撕裂了整个夜幕,斯闻被这夺目的白光吸引过去,周身的一切仿佛全被照亮,只是这惨白的光刺眼的吓人,他看清了四周,也看到了过去,虽然变化太大,但曾存在过的一切都是有踪迹的。
    除了他。
    “这是……我家?”
    斯予鑫苦笑着把头扭到别处,又打量着与之格格不入的斯闻。
    “对啊,你家,这曾经是你家。”斯予鑫把伞塞到阮狄手里,手里提着的东西被她搁在脚边,怒气冲冲的进入凉亭,把阮狄手机上的照片翻到斯闻眼前,“那你现在看看,这个家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自从你消失之后就变成什么样了!!!我从来没有体验过你曾经在这个家里享受过的幸福!”
    “那你怎么不体会一下他曾经历过的痛苦啊?!”
    “小鱼,别……”斯闻示意虞筱阳不要发火,他盯着那张欠款上的两个名字,父亲和自己的名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两个有血缘关系的名字,“等一下,请让我捋一下。为什么会有欠款?这钱,是是谁欠的?我,我是要还吗?”
    阮狄无奈的叹息,当时已经跟斯予鑫事先说好了,她分明保证愿意心平气和的和斯闻说清楚,但是母亲今日所经历的事情,和让她压抑在心底的情感彻底爆发,她无处倾诉,只得全部发泄到斯闻身上。
    “永勋,你儿子那边好像出了什么状况,你去看看?”副队长拿着警帽当扇子,“哎哎,好像吵起来了啊?总不能让他们在那儿淋雨吧。”
    “喔,我也看见了。”虞永勋头也没回的拿了笔记本向上级汇报和记录案发现场的经过,“管不了啊,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给他们足够的空间,应该……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不是,你们是在……认亲吗?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你,斯闻哥还有个妹妹?你们怎么知道对方就是自己所寻找的亲人?”宋泽炀满腹疑惑的看着阮狄和虞筱阳,“不是,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难道你们,你们早就知道吗?”
    是啊,早就知道了。
    阮狄这才说话。
    斯予鑫曾经在自己的陪同下,前往第一人民医院采集血样,正好配对了几个月前曾单独留下血样的斯闻,便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等等,小鱼,这其实,你都是知道的?早就知道了?看来……这都是真实的啊。”
    斯闻转头看了虞筱阳眼中的悲哀,倒抽一口凉气,把冰冷的心咽了回去。
    “还?还什么?你还得起吗!你以为你要还的只是这像狗屎一样的烂钱吗?你知道自从你消失后,整个家庭是怎样变得支离破碎的吗!”
    斯予鑫痛苦着冲他大吼,理智已经不足以控制她了,她曾告诫过自己无数次,不能这样,不要这样,可事到如今,溃堤的委屈与悲伤席卷了她,她控制不了自己。
    “家破人亡已经实实在在发生在我的身上了,不知道多少次,我都想着你真是可恶啊!如果不是你,你的消失,你的离开!我爸就不会着魔一般的去找你!找了不知多少年,最后寄来家里的却是一张天价欠条!”斯予鑫歇斯底里的抓住斯闻的手臂,“你看看你!你是一个多么完整的人啊!我原想着所有的恨意在看到你可怜的模样之后就会彻底消散。可你这样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站在我面前,知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么讽刺!”
    “对,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不如你先和我交代一下现状,我再来想办法……”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偿还你犯下的错误?!爸也不知去向,妈成天为家里的生计而操心,还欠了一屁股债,东躲西藏,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呢?你看起来过得挺不错啊!胳膊腿儿都在,你受了什么罪?不如你我换换身份,你来替我受这个罪!”
    别说了……
    声声控诉像刀子剜在斯闻耳朵里,他咬紧嘴唇。不知不觉,下巴上就流满了他不经意咬破的血,颤抖着,濒死着。
    他告诉自己,要面对,这一切都是在自己失踪之后造成的,从头到尾,自己才是那位罪魁祸首。
    似乎永远也得不到原谅,他得不到解脱。
    “你从一开始就在这里瞎说些什么啊?出了这样的事情谁会高兴?你仔细想想是谁造成了现在这般局面?绑架他的那些人!你以为他这些年都过得好吗??!你经历的他都经历过,他经历过的事,你知道个屁啊?”
    别说了……
    虞筱阳再也不想忍了,他知道身前这个人要像木偶似的散架了,尽管他保持沉默挡在前边装作平安无事,可虞筱阳还是切切实实察觉到——到他心中唯一的那束光彻底湮灭了。
    “你别说了,我知道自己没什么发言权,只是我想告诉你,你经历的一切,就算你不开口,斯闻哥还是会知道的,他会心痛,因为你们是一家人啊。”趁虞筱阳话毕之后的片刻安静,宋泽炀说,“我不明白,既然终于重逢了,难道不是感动的事吗?为什么要一味的指责。”
    别说了……
    阮狄闭口不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大大超出自己的预判了。她不会帮斯予鑫,毕竟是她说的太过火了,她也不想替斯闻说话,因为这家伙除了自己心里想的和抱怨指责的话,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劝慰的语言,他一生都在为自己所受到的指责而赎罪。
    “……”斯予鑫终于冷静了下来,她看清斯闻空洞的眼,心里咯噔一声,“是我冲动。”
    没关系的。
    斯闻张了张口,却没想到喉咙已经无法发声,他想挤出一个微笑,可嘴角扯起的幅度太大,牵动心脏过于疼痛,难掩蹙眉。
    “能被家人所接纳,是他最大的梦想。他明明也一直都在寻找家人,可谁又看得到受过的苦痛?他又能对谁说,他的经历,你要看吗?”
    虞筱阳抓过斯闻的胳膊,掀开贴在手臂上的衬衣袖子,密密麻麻的疤痕诉说着非人的遭遇。
    “这,这是什么啊?好丑。”宋泽炀忍不住叫出声来,“他骗我,我真的以为他只是喜欢穿长袖子,怕晒黑而已。话说斯闻确实身体也不太好……”
    就连阮狄也被惊吓到了,她没想到孙源升竟然做着这些惨无人道的实验,斯闻伪装的太好了,整整十二年,硬是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哦,忘了,他周围的一切人,都是参与犯罪的成员,只有他,在承担痛苦的同时坚守着自己的初心。身为一个演员,她知道,伪装是很累的。
    “别害怕,迟早会消失的。”
    斯闻轻轻拉下袖子对着斯予鑫笑。
    虞筱阳难以置信的看着斯闻的背影,他不敢相信倒底是什么人拥有这么好的脾性,在被恶狠狠的指责了不属于自己的罪孽之后,反过来劝慰别人。
    为什么啊?他嫉妒了。
    又或许,斯闻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对谁都是如此,除非有个特别的人,能让他抛除隐瞒,以真面目以示对方。
    正当他烦躁至极,直到斯闻的下一个举动狠狠的冲击了他的内心。
    斯闻打了自己一巴掌,以至于已经糊涂到太过用力而导致站立不稳,他用手抹了一下嘴角,虞筱阳吓得围过去看他,只见刚才被咬破的嘴唇又多了一个撕裂的伤口。
    “你……你别笑了!”
    虞筱阳用手擦了下他嘴角的血,鲜艳的要刺破他的心脏。
    “高利贷的事,虞叔叔应该有办法,除此之外,咱们家肯定欠的有别的亲戚或者其他人的钱,这个我来想办法……我制作的游戏,经过审核将要上市了,除此之外,这几个月当老师挣的钱,我都会还给你们,不要担心。”他低头温柔的看着斯予鑫,“我无法弥补曾经犯下的错误,我也没资格请求你们的原谅,如果恨我能让你好受,我可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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