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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如愿以偿”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吗?”
    虞永勋把车停在小区门口,转头看着早已打开车门站在雨帘中的斯闻,问他们俩。
    “谢谢虞叔叔。”斯闻转身朝车里招了招手,“雨越下越大,您也快些回去吧。”
    “……”
    虞筱阳关上车门,跟虞永勋点点头,就领着斯闻回家去了,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果真如斯闻猜测的那样,老天爷也不带喘口气,就那样一直下一直下,简直要淹到心里去。于是,离家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虞筱阳拉着斯闻一路小跑,直到斯闻央求他停下来,念叨着自己再也受不了的时候,虞筱阳才放慢脚步,拉着他走到楼栋里,整个楼道都是斯闻的喘息。
    “怎么突然跑起来?呼……呼,我受不了了。”
    “是你身体素质太差了,你看我,一点影响也没。”虞筱阳看着斯闻弯着腰,用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和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松开的手,“即使很难受,也不愿松开吗?”
    斯闻欲言又止,哑口无言。
    松开,我又剩下什么?
    “真是的,明明是你突然拉我的!”楼梯口的感应灯暗了下去,半晌又随着声音的响起重新恢复光明,“如果你是指我家那一大堆烂摊子的事。其实我早已预料到了……我知道,她说的不对,也不能全怪我嘛!钱的事,我会替他们还上的,至于失踪的老爸,还是要麻烦虞叔叔他们喽。”
    虞筱阳叹了口气,拉着斯闻慢慢往楼上走,电梯很顺利的为他们敞开,斯闻躲着电梯里四面八方的镜子,虞筱阳脱下衣服搭在手臂上,另一只将斯闻抱在怀里,他知道斯闻不想注意到此时镜子中若无其事却格外狼狈的自己。
    “咱不看了。”虞筱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做饭。”
    “次要的。”斯闻缓缓闭上了眼睛,“先把你的伤口再处理一下。”
    虞筱阳感到对方不自觉的把身体重心放在了自己肩膀上,眼前疲惫之人仿若游鱼搁浅在自己身上。
    他想告诉自己,他已经很累了。
    “刚才已经是你第三次处理了。”虞筱阳看着电梯数字缓缓变成十二,握住斯闻的手,“回家了,回来了。”
    “回……”
    斯闻哽住喉咙,清了下嗓子,笑着说喉咙有些干。
    斯闻把钥匙从湿淋淋的裤兜摸出来,对着钥匙孔插了不知几次,却都没有顺利扭进去,最后竟然滑手把那串金属链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呆若木鸡的直勾勾盯着门锁,一时没晃过神。甚至连虞筱阳弯腰捡起湿哒哒的钥匙后,把手搭在他肩上都没察觉。
    “你快要晕倒了。”虞筱阳把钥匙塞进他手里,“回去洗个热水澡,不要发烧了。”
    “嗯……对。”斯闻把钥匙攥进手心,“你的伤需要再清理一下。”
    虞筱阳没再说什么了,只是握着他的手顺利的找到钥匙孔,顺理成章的打开了那扇对于他有着特殊意义的,久违的门。
    喂猫,发呆,回家之后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斯闻只是安安静静的穿着那件滴水的衣服,神情恍惚的盯着撒了一地的猫粮,颓然席地而坐。
    “洗澡吧,你在干嘛?”
    这已经是他喊斯闻的第五次了,虞筱阳实在放心不下,他抱着衣服走到厕所门口,往斯闻所在的房间望去。窗户开着点缝,多巴胺和胺多酚挤在斯闻脚边,黏黏糊糊,虞筱阳望着他的背影,不知斯闻的目光落向何处。
    “站起来吧,别的不说,总之先换换衣服。”虞筱阳盯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质问两猫,“谁干的?”
    “呃,啊,我,是我,抱歉……”
    斯闻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捡起沾着雨水被泡的发烂的猫粮。
    “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虞筱阳抓过斯闻脱下来的湿漉漉的脏衣服,恨不得从他那张金口中多撬出几句话,他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至少他以为伤心的会是自己。
    这可不是他能承受的结果,虞筱阳担忧的想。
    “等我把药箱拿出来……”
    斯闻低头就要在床下翻找已经放起来很久的小药箱,虞筱阳没去拦他,那之后却看见他盯着地板发呆,想必是心灰意冷。
    “别找了,先去洗澡吧,一起。”虞筱阳把他拉起来,斯闻只是服从,也不搭话,“我把伤口好好清洗一下,这下你放心了吧?”
    ……
    ……
    “还好伤的没有很深,不然十天半个月好不了的,还会留疤。”斯闻一边冲着头发一边打量着虞筱阳的伤,“我想把头发剪一下。”
    “好啊,啥时候?我陪你。”虞筱阳把淋雨摘下来,为对方冲洗背后的泡沫,他用手指在斯闻脊沟上划了一下,想要寻他开心,“真奇怪,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也是洗澡的时候。”
    “忘了。”斯闻顿了顿,突然扭头,“怎么,你还和别人洗过澡?”
    “……不是!”虞筱阳突然激动,“我只是感觉熟悉,忘了是你说的还是我说过的……我连公共浴室都没去过!绝对没有和别人一起洗过澡。”
    斯闻见他窘迫的模样忍俊不禁,抬头看着头顶的白炽灯。
    “别担心,我不会怨她,也不会恨。”他指着不小心钻进灯罩里的小飞蛾,一阵唏嘘,“真是的,你怎么比我还伤心。果然是小孩子。”
    “发生了这种事,关心你是正常的吧。如果换做是我,指不定你还会半夜抱着我哭呢。”虞筱阳看到了冲去泡沫后,斯闻手臂上的疤痕,“你难道就很成熟吗?”
    “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镇定吗?”斯闻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反问道,指了指头顶的灯罩,“你说,这小虫子跑进去之后还能出来吗?还是说,就是在里边,身躯腐烂,无人问津。”
    “出不来了吧。”
    “那也就没有谁会记得它喽。”
    “没有了吧。”
    “那可真可惜。”
    “生命是脆弱的啊。”
    虞筱阳诚实的一字一句回答他,斯闻听起来极为意味深长。
    “以后就大胆的把手臂露出来吧。”虞筱阳逗他,“总不能脸晒黑,胳膊到是白的吧?”
    “那有什么关系啊,反正我一年四季都不会把它露给别人看,又有谁会知道。”斯闻瞧着他不满意的脸,“啊好好好,我以后露出来,让人家都看看我这难看的……样子。”
    虞筱阳感到有条蛇钻进自己心里狠狠咬上一口,兴风作浪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去,他不知这伤的位置,似乎也难以愈合,他去瞧斯闻,却不见斯闻半点悲伤,他那笑似乎嵌在了脸上,只是虞筱阳终于觉察到那挥之不去的倦意。
    “累了可以休息。”
    ……
    ……
    听从指令,虞筱阳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做好被消毒的准备。斯闻拿了好些绷带,正在把他们剪断,伤口早已不流血,即使医护已经叮嘱过他们不要频繁摆弄伤口,斯闻仍然放心不下,甚至产生了只有自己才能包扎好的错误想法。
    虞筱阳听到他肚子里传来的阵阵饥饿的响声,询问他待会吃什么。
    “我不饿。”斯闻挠了挠头,“或许有点,随意什么都好。”
    “番茄鸡蛋面。”
    “好啊,鸡蛋面。”斯闻愣了愣,“这顿饭好想也很熟悉。”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虞筱阳装傻,“难道你还在别人家里吃过这顿饭?”
    “嘿嘿,别闹。”斯闻意识到虞筱阳故意这样说,站久了觉得有些累,又或许是他早就累了,他便蹲在虞筱阳脚边,把酒精换做碘伏,“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也不敢再瞎搞了。”
    “别动。”虞筱阳突然问,“疼不疼?”
    斯闻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就举起手臂,以为他指的是之前实验留下的痕迹,说早就不疼了。
    “笨。”虞筱阳却用手捧起斯闻的脸,望着他当时给自己重重耳光这一惊人行为后留下的明显肿胀,“我说的是这,你那是干嘛。”
    “我……不知道。”斯闻用力盯着虞筱阳的眼,想极力克制住眼眶中多余的水分,“我只是不想让她再恨我了,恨一个人也是很累的,我不想让她们再用这多余的感情倾注在一个自己极为讨厌的人的身上了,这样我会更自责的。”
    虞筱阳摇摇头,抚摸那块红肿。
    “我不明白,你这算是什么想法?”他不禁有些生气,“即使她是你的亲人,也没有资格用她那拙劣的见解,毫无底线的来攻击你。”
    “别气了,小鱼,我替她道歉,她们真的很不容易。”
    “我不是气她,我是气你!”虞筱阳用力捏住他的脸颊,“你是不是忘了她当时说的啥话?在她的思想里她把你比成了啥?她说的那种屁话,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不对,关键是你还听进去,你还信!还做出这种事,还帮她说话,是不是脑子有病?要我我就转身就走,留着她一个人在那儿哭哭啼啼!”
    斯闻愣愣的瞧着正发脾气的他,竟然被他凶哭了。他只是攥紧虞筱阳的衣摆,手中的绷带掉落,脱力的跪坐在他面前,把头埋在虞筱阳腿上抽泣。
    受伤的兔子。
    虞筱阳锥心的想。
    “哭吧,早就该收起来你的笑了。”他抬手抚摸着斯闻乱作一团的头发,“情绪是用来发泄的,不是让自己慢慢消化的,会成病的。”
    他好不容易才听清斯闻呜呜咽咽的只言片语,他抚摸着这只一直以来都在担惊受怕又如今却心灰意冷的病兔,他大抵是听明白了。
    “我就是,有病啊……我,一直以来,哪里都是病啊,我到底在,一直以来……追寻着什么……我的心里,全是病啊,治不好了,治不好的。”他抽泣,简直要背过气去,虞筱阳轻抚他的背,“我知道,她说的,不对……不对,可是,事实……那样,我就是,罪……没有人,遮掩过去,是我,害这个家,变成这样,如果我当时没有偷跑出去,就不会……大家都会好好的,我,就……”
    虞筱阳不能再说什么了,他很清楚斯闻,自己一旦认定了某些事,就很难有人再纠正他的想法了。聪明极端又固执的人,过于卓越的知觉,是他骄傲的资本。
    虞筱阳也没心思在饭菜上搞什么花样,斯闻说随便做做就好,于是两袋泡面被虞筱阳往锅里一扔,调料一放,打了三个鸡蛋,一顿某种意义上还所不错的晚饭就被做好了。
    虞筱阳见斯闻没什么动静,就走到沙发旁边看他,却发现他已经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多巴胺蜷缩在他胸前,见虞筱阳到了身边,抬头动了动耳朵,轻轻一跃跳开了。
    “哥哥,斯闻,哥。”虞筱阳蹲在旁边把他摇醒,“别睡,吃完饭再睡。”
    “我不饿了。”
    斯闻被惊醒了,糊糊涂涂往沙发里缩了缩,揉了揉眼睛。
    “陪我吃吧,好久都没在家一起吃饭了。”
    斯闻默然,深吸一口气,握着虞筱阳的手坐了起来。虞筱阳沉默着把饭端到客厅茶几上,看着斯闻重重坐在凳子上发呆,蹲在他身边紧紧抱着。
    “你明天,明天下午吧,乖乖去上学,我这几天抽时间去和我妈见个面。”斯闻的声音飘忽,“我不想把这种情绪带给别人,明天不想去上班,以后也……再也不想去了。”
    “好。”
    “要是有人问起来,麻烦你……你去和蔡老师解释一下。”
    “嗯,不要多想。”
    “我……累了。”
    “好好休息。我在。”
    虞筱阳感受到斯闻被一团强大的负面情绪所笼罩,他除了轻声抚慰,什么也做不到,对方永远也不会对除他自身以外的人敞开心扉,这或许是一种过度的自我防御,而此时的虞筱阳,也只得噎着喉咙干着急。
    正想时,突然感到后背被斯闻颤抖着的手轻轻怕打着。
    “小鱼,不用再害怕了。这里很好,真的很好,我不会去别的地方,哪儿也不去了,别害怕。”
    虞筱阳震惊了。
    “你现在自顾不暇,就不要再顾虑我的任性了。”
    “其实,换做我是你,我或许还有一丝得偿所愿的侥幸,至少对方被自己留下来了。或许只有我这种混蛋,才会有这种心思吧。”
    “才不是,你要好好的。”
    虞筱阳说了谎,他完全理解斯闻所说的别扭心情,甚至更极端。
    怜惜之余,对于魂不守舍的斯闻,虞筱阳内心更有一种疯狂的想要将其蹂躏到更为悲戚的冲动。但这一切仅限于想象,当手触摸到对方体温的同时,这种猖狂的思想就被他的理智击溃了。
    所谓的得偿所愿,却让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我宁可失魂落魄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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