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卫明远便去齐嫣屋里上上下下翻了一遍,终于在枕头下面搜到了对牌和庄子铺子的地契。
绮罗从普渡寺撤离后,第一时间先去了永安王府。
“你可是听清楚了,候夫人当真是提起了我父亲去西南平乱的之事?”
“属下绝对没有听错,只是后来被宣平候给打断了,属下心想若不是心虚为何不让说。”绮罗肯定回道。
长庚叹息,“只可惜候夫人现在死了,到底当年是什么事情,涉及到老王爷?当年我爹就觉老王爷死的蹊跷,这些年一直为了这事耿耿于怀,可惜过去太多年了,不知如何查证了。”
长庚的爹原本是萧元祁父亲手底下的心腹将领,当年也跟着一起去西南平乱,后来那场战役中断了只胳膊,从军中退下后,便一直留在王府里帮忙打理事务照顾当时还年幼的萧元祁。
萧元祁手指不断的敲击着桌面,“那也未必,候夫人既然知晓,也许齐家有人也会知晓一二,不如就从齐家入手!”
上京齐家也算是大家族,只可惜齐老太公,也就是齐嫣的父亲死后,下面的子嗣没有一人能撑起门面,时至今日,也算是没落了,只剩若大的门庭能看。
绮罗这边跟萧元祁禀报完,便回了侯府。
顾安然是万万没想到卫明远直接将齐嫣给杀了,并且将事情瞒了下来。
她若此时做好事,将齐嫣已死的真相公布于众,除了给卫明远添些骂名,并不会动摇他如今在朝中的位置。
这件事先按着不发,必要时在散出去,可能更好些。
卫简同他母亲也算感情深厚,他回来若是知晓,他敬重的父亲杀了自己的母亲,不知又会是多大的打击,他们父子两怕是再也回不到当初。
“这件事先当做不知道吧!辛苦你了,你去歇息吧!”
绮罗还有些意外,她以为以顾安然最近的行事作风,势必要好好做做文章的。
十日后,就有一僧人来侯府报丧,说宣平候夫人不幸染上恶疾去了,让侯府派人将她接回去。
那僧人还说,因为齐嫣病去时,寺中的几位僧人曾为其诵经超度,为她洗去往日罪孽,并且将她装入棺中,助她早日投胎转世。
所以后续不用再开棺,可以完全省去入殓的步骤,让逝者安心的去。
当然这僧人也是卫明远事先安排好的。
“怎么会这样?”顾安然佯装难过,“半个多月前我同世子去看母亲,那时母亲虽然脸色不佳,可身体还算康健,怎么短短这些时日就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就这样去了?”
此时卫明远的脸色阴沉如同乌云压顶,难看到了极点。
不知情的人以为他是因为发妻的病故而难过,只有顾安然看出他眼里的心虚,脸色难看也不过是怕有人对齐嫣的死起疑。
“如今天气转凉,普渡寺虽是佛门净地,可到底在山上,你母亲受了寒又没及时医治,这病自然越拖越严重,现在人也去了,就好好给她办个丧事,让她安心走吧!”
卫明远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这操持白事的活自然落到了顾安然身上。
“父亲说的是,世子走了也才十几天,儿媳这就派个人快马加鞭让他赶回来。”
卫明远见顾安然没有揪着齐嫣的死不放,心下松了一口气,但又听她要将卫简叫回,心里不免升起一丝担忧。
卫简与他母亲感情挺深,连顾安然都怀疑齐嫣的死,那就更别说卫简了。
若是他执意要开棺验尸.......
那僧人来传齐嫣的死讯没多久,卫明远便派人去上山将齐嫣的棺椁送回侯府。
如今正停放在前厅,那边也被人布置成灵堂,供亲朋好友上门吊唁。
当然卫明远派去的人正是十日前同他一起去普渡寺的几个护卫。
棺材里其实根本就不是齐嫣,真正的齐嫣死的当天,他就让人裹了草席,埋在山里了,否则这十天,尸身腐烂,发出异味,岂不是让人看出端倪?
所以齐嫣的丧事要抓紧办,早日下葬,这件事便翻篇了。
卫明远想到这,沉声敛眉道:“不必了,这一来一回要耽搁多少日子,还是早日将你母亲安葬了稳妥。”
顾安然乖顺点头:“那便听父亲安排。”
她倒没觉得意外,毕竟这人是卫明远杀的,卫简若真回来就是个变数。
何况她也不想卫简就这么回来,才这么些时日,卫简怕人都还没到莲洲,就这样回来让他与林婉婉相遇的计划岂不是落空?
“不过入殓是必要的环节,若我们不做,那来吊唁的宾客该怎么看侯府?”
入殓分小殓和大殓,小殓是卫亡者穿衣,大殓是将亡者装入棺椁,有头有脸的人家会请入殓师来完成,让亡者以整洁的姿态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