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不知此次离了襄阳,何时才能重回此地,便趁此机会,访问亲友故交,怡然自乐。
而蔡瑁等人,则趁此发起了针对成奇的围猎。
蔡瑁素与吕介交好,当即便前去拜访,言谈之中,蔡瑁便恫吓对方,言刘表对昨日之事,颇为不满,正准备处置吕介。
吕介也是一肚子委屈,他明明是受命行事,如何便成了他的责任。
蔡瑁这时便告诉吕介,若想挽回使君对他的信任,就得去见使君,将诸事合盘托出,咬死了是成奇传达了使君命令,他才奉命行事的。
吕介当即从之。
昨日一事,让本不相干的吕介被牵连,他已恨死了成奇。蔡瑁的建议损人而利己,他如何能不从之。
于是吕介便狠狠告了成奇一状。
昨日之事,刘表表面上不再追究,内心也别扭的紧。成奇仅仅三言两语,便打着他的名号自行其是,可见平日怕是多行此事。
他今日能调动武士杀黄元,安知他明日会不会对自己不轨。
此事并非无断猜测,昔日的始皇帝,权倾天下,等到临终,不也为赵高所趁,鸩杀扶苏,祸乱朝纲。
刘表正对成奇心有猜忌,正巧黄元准备返回作唐,闻知此事的成奇又来见刘表,请求将黄元拘禁。
在成奇看来,对待黄元这种人,宁枉而勿纵,若实在不愿杀他,便将其留在襄阳,以华宅美女,娱其耳目,乱其心智。无论如何,不能放虎归山。
成奇一遍一遍劝说,刘表到底是恼了。
现在黄元要离开荆州,他又不费吹灰之力,收取零陵郡,还将黄元旧部一分为二,只待徐徐图之,便可尽收其部,何必再节外生枝,逼得对方鱼死网破。
实在不想听的刘表当即便将其撵了出去。
成奇也恼了。
他一遍一遍劝说刘表,完全是出于公心。黄元此人,非久屈为人用者,一旦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之物,贻害无穷。
于是成奇和刘表吵嚷了两句,不欢而散。
蔡瑁闻知此事,立刻又请从事文颖去举报成奇。
文颖是南阳人,平日素为刘表信重,在郡中负责监察之事。他虽与成奇并无仇怨,可双方利益不同,自然便有所敌对。
蔡瑁知道,刘表素来对各势力的斗争极为警惕,若是让他以为此番告状是派系斗争,则弄巧成拙了。
于是文颖便举报成奇贪污受贿。
成奇作为刘表心腹,给他送礼的自然就多,他平日不检点,受贿极多,而且他还放纵子侄,霸占土地,贪墨府库,罪状是一大堆。
刘表作为传统士大夫,对此自是不齿,便询问文颖,此事为何不早些上报。
文颖见状,立刻回到:“成奇凡受贿之时,俱言是为使君敛财,我等未知使君之意,故未敢言!”
刘表都要气炸了,成奇贪污,肥了自己的腰包,脏水却泼到他的身上。
刘表对此,并无怀疑,毕竟成奇既能打着他的名义,调动兵马,那用他的名义贪污又有什么奇怪的。
作为一个士大夫,刘表素来爱惜名声,成奇此举,几乎触到他的逆鳞。
刘表当即下来,将成奇处死,甚至连成奇最后一面也不见。
等到刘阖得知此事,抱病前来为成奇求情,已经晚了。
冷静下来的刘表一时也有些后悔,毕竟成奇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人,如此匆匆处死,确实有些不近人情。可事已至此,无法挽回。
······
黄元在襄阳前后待了六日,启程返回。因为怕多生枝节,临行这日,黄元没有告诉任何人,一大早便离了城。
可黄元万没想到,城门之处,一辆马车,正在静静等待。
待黄元一行靠近,一女子一袭红妆,走下马车,黄元视之,此人正是蔡瑁之妹蔡郁。
蔡郁来到黄元马前,上前说道:“黄元,我可否与你谈一谈?”
黄元拱拱手,道了一声“蔡氏淑女”。
“我不是来纠缠你的,我要嫁人了,是五业从事宋先生的儿子,今年五月,就会成婚。”
黄元平静地说道:“那恭喜蔡氏淑女,我见过宋氏郎君,此人倜傥瑰玮,卓有文采,倒是良配。”
“可我不喜欢他,他跟个木头桩子一般。我兄长说,宋先生乃是天下知名的大儒,荆州文人之首,与宋家联姻,会增加蔡氏在儒林中的声望。”
黄元听着蔡郁的话,没有回答。
“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蔡氏淑女自己已经说了,这场联姻,会增加蔡氏在儒林中的声望,说明你已经很清楚地考虑过此事了。嫁给宋家郎君,对于蔡氏淑女,整个蔡氏,都是好事。”
蔡郁看着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