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心中早已存下了必死之志,对于大汉文武官员们的训斥更是完全不放在眼中。
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响彻天际:“哈哈哈哈哈!这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难道不是正应该用在诸位身上吗?”
此时的范文程,就如同那死猪一般,全然不惧开水的滚烫。
赵成武见状,不禁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你所说的话,确实也有些道理。然而,你却辅佐异种之人称帝,致使华夷不分、天下大乱。
朕就算再怎么爱惜人才,此时此刻,也不得不下令将你处死啊!不然的话,朕要如何去面对那些因为东虏历次入关而无辜死去的百姓们呢?”
说到这里,赵成武的眼神变得越发凌厉起来,紧紧地盯着范文程。
而范文程却是面不改色,依旧挺直了身子站立着。
范文程倒是硬气,他挺直脊梁,决然说道:“不过陛下口口声声说为了死去的百姓,言之确凿,那么在下倒要问问,自崇祯年间以来,究竟是我大清杀死的百姓多呢,还是因为张献忠、李自成那等乱臣贼子而导致家破人亡的百姓更多呢?
他们皆是作恶多端之人,同样给天下苍生带来无尽灾难,如此说来,又何必刻意去区分汉人或者满人呢?这其中到底有何道理?
难道仅仅因为我们来自不同族群,就要被区别对待吗?陛下您不妨仔细思量一番!”
群臣们一个个怒目圆睁,满脸愤慨地指着范文程大声呵斥道:“范文程啊范文程,你如今已是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这般嘴硬!难道真以为自己能逃脱这一劫不成?”
众人的叫骂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有的大臣更是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抑,向前踏出一步,拱手向皇帝进言道:“陛下啊,此贼实在是罪大恶极、不知所谓!微臣恳请陛下立刻下令将其斩首示众,以正国法,以平民愤呐!”
他们那义愤填膺的模样仿佛恨不得亲自操刀手刃范文程一般,目光看向范文程此撩,似要生吃了他一般。
且说赵成武听闻对方言论之后,不禁嗤笑出声,他目光冷冽地凝视着眼前之人,缓缓开口说道:“照你这般说法,当真不分汉人、胡人?若是果真如此,那么请问,那些历朝历代奋力抗击胡虏入侵的英雄豪杰,又该被置于何种境地呢?”
说到此处,赵成武微微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悲愤之色,继续言道:“想当年,同样是面对中原大地惨遭沦陷,胡人的膻腥味四处弥漫之际,祖逖却能毅然决然地孤身一人向北挺进,甚至在船行至江中之时,还以手敲击船桨发誓要收复失地!
而那刘琨则宁愿坚守孤城,至死也不肯向敌人投降投敌,是何等豪迈?
再有陆秀夫,即便背负着年幼的皇帝,面临绝境之时,宁可投身大海自尽身亡,也坚决不肯屈从于胡虏的淫威之下!
这一桩桩一件件之事,无一不表明了汉人与胡人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啊!
这些道理,咱们的老祖宗们早已清清楚楚地告诉了我们后人,难道你竟然一无所知吗?
岂不闻‘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这句古训吗?”
此时的赵成武情绪愈发激动起来,他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今日就算你巧舌如簧、辩才无双,也休想能够逃脱一死!
来人呐,速速将此人押解下去!等到解决掉了多尔衮那个狗贼之后,再把这个人活生生地融进铁像之中,让他长跪在崇祯皇帝的陵墓之前,好好地忏悔自己的罪行吧!”
“得令!”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群士兵立即冲上前去,将那人紧紧捆绑起来,拖拽着带离了现场。
“啊!?你不惜才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如此丧心病狂?”
范文程被人押解,一边挣扎,一边张大了嘴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颤抖的求饶道:“陛下啊……我说了这般多……便是一个体面的死法也得不到吗?……我施展才华,只是求一个体面,为何也要沦为秦桧的下场啊!!”
“这下知道怕了?”
赵成武恨声道:“朕也知道,你们读书人讲究一个体面,然则,你所作所为,实在太过无耻,下辈子吧,下辈子好好做个人!”
“陛下……不要啊……你给我一个机会吧……”远处,依稀可以听见范文程的哀嚎声。
“诸位爱卿!今日这场战争,乃是关乎我大汉生死存亡之关键一战!
朕在此毅然斩断来使之首以表明心志,便是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知你们所有人,我大汉与那满清之间的血海深仇,已然发展到了唯有将其中一方彻底消灭、犁庭扫穴方能罢休之时!”
赵成武目光如炬,威严无比地环视着四周的文臣武将们。只见他身姿挺拔,英气勃发,骑在一匹高大威猛的战马上,宛如战神一般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