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方景凌的话音落下,岑嫣愣了一下,脸色随即恢复。
“你如果真的这么做,肯定有你的考虑,不用担心我,我不反对。”
方景凌的心思远比她深沉,方景凌要考虑的,也远比她要考虑的多得多。
过去的这一个多月,方景凌已证明了他不是一个以权谋私的人,因此岑嫣愿意相信方景凌。
岑嫣与自己接触并不久,却能够如此信任自己,这让方景凌颇为感动。
“好,应大人和童道那边我已经打好了招呼,这几天你抽出时间来,把那些陷害你的人都办了吧。”
“好。”正好岑嫣也准备让自己忙起来,这样她可以少想些沐景凌。
“还有私马和盐税,一并查了吧。”
岑嫣面露犹豫,之前与童道做了一番交谈,岑嫣已知道私马和盐税的案子,远不像表面看来那般简单,背后只怕牵扯甚广。
“三王爷……”
“放心吧,三王爷不会阻拦的,说不定还会配合你。”
岑嫣脸色古怪地看方景凌,“你又做了什么?”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总之你想查清私马和盐税的案子,就趁现在吧。”
“好吧。信你。”
岑嫣离去,方景凌唤来仆人,“备马,去按察司衙门。”
大半时辰后,按察司衙门。
刘守仁顶着一张苦瓜脸,“二殿下,有什么事你派人带个话就行了,现在这个当口,你亲自跑来按察司,不是告诉别人,广法寺的事,是从卑职这透出去的吗?”
“放心吧,我并不打算真动广法寺,而且我明目张胆的来你这,三弟他们更不容易怀疑你。”
刘守仁长叹口气,“话是这么说……”
数日前,柴泫带着伪装成士兵的岳时忠出现在刘守仁面前,还带来了大漠府、秀水府官员的供状。
“二殿下手谕,泉东按察司参议刘守仁,挪卖官仓储粮,证据确凿,着即处死!”
岳时忠冷冷说出上述话语时,差点没把刘守仁吓死。
要知道,岳时忠斩首刘京那天,他也在现场。
脑子一片空白,刘守仁忙不迭求饶。
岳时忠收起手谕,询问刘守仁广法寺的秘密。
刘守仁为了保命,这才将广法寺下藏有账册的事情供出。
看着刘守仁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方景凌从袖子中拿出一封奏书,递了过去。
刘守仁不想接。
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看看。”方景凌催促道。
刘守仁无奈,只得接过奏书。
片刻后,看完奏书的刘守仁一脸不可置信地看方景凌。
“殿下保举卑职接任按察使?”
方景凌轻笑,“你这些天来的作为柴泫都已密奏给我,你干得很不错,比吴英才称职。”
刘守仁看方景凌,他是真的感动了。
虽然吴英才才是泉东按察使,但平日里的公务,基本都是他在代为处理。
事是他干的,高官厚禄却让吴英才享了。
对此,刘守仁一直心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这些天来,二殿下让他代管按察司事务,他也曾心怀幻想,幻想自己有一天能真的坐上按察使的位置。
却万万没能想到,二殿下竟然真会抬举他。
双膝跪地,刘守仁朝方景凌行了个大礼。
“卑职深谢二殿下栽培!
二殿下天高地厚之恩,卑职没齿不忘!”
“起来吧,我只能举荐,你能不能当上这个按察使,还得看父皇的意思。”
刘守仁三拜后才起身。
南北两次大捷,二殿下立下奇功,此时正是圣眷优隆之时,二殿下此时的保举,在陛下那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见刘守仁起身,方景凌似不经意地问道:“我听说,刘越和刘京跟你出自同个世家?”
根据尚兴等人收集的情报,刘守仁和刘越,刘京同属泉东刘家,乃泉东当地一大世家,在泉东有着巨大影响力。
根据情报,刘守仁分支,与刘越、刘京分支并不和睦。
刘守仁一怔。
二殿下当面说出此事,明显是想让自己稳住刘家。
如此想来,二殿下提拔自己,正是为了加重自己在刘家的分量,好让自己压制住刘京一支,以免节外生枝。
想明白了这点,刘京当即表态,“刘京飞扬跋扈,屡次轻慢殿下,殿下宽宏大量,不与其一般见识,奈何刘京为官不正,贪赃枉法,鱼肉百姓,行事乖张。
如今身首异处,卑职与刘家虽然痛心,却也明白此乃其咎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