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时真见陆诗柳表情痛苦扭曲,禁不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即便两手被缚,也不影响他挺身而出,只不过在这些人面前差得远了,薛承运折扇在他眼前一划,右腿迅捷踢出,胡时真摔倒在地。
薛承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听听,陆姑娘向你求救了。”
陆诗柳紧闭双唇,但撕裂的痛苦仍然从她的喉咙中透出。
胡时真从地上爬起,陆诗柳挣扎着道:“胡公子,不用管我...唔...”
老六手下加力,陆诗柳话也说不出口了。
胡时真哆嗦地看着薛承运,嘴巴张了又闭,薛承运阴恻恻地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交给我,保你二人荣华富贵,如何?”
胡时真道:“那把钥匙关系朝堂社稷,决不可公之于众,你处心积虑想要得到它究竟是为了什么?”
薛承运笑道:“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
胡时真道:“什么人?”
薛承运道:“锦衣卫。”
“你们!”胡时真一惊,环视四周。离他几步远有一处凉亭,亭子里站着三人,抱着肩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而在他背后,则另有四人拦住去路,以他为圆心拉了个包围圈,脸上杀气腾腾,令胡时真心惊胆战。
薛承运存心要击溃他的心理防线:“想要那把钥匙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陛下。”
“皇帝...”胡时真傻了眼:“所以陛下将这事交给你来办?”
薛承运得意地将折扇在掌心中垫了垫,老六厌气地看他一眼:“薛公子年纪轻轻,陛下岂会安心将如此重任交给他,廖文生大人深得帝心,由他出面主持,你们也是见过面的。”
薛承运两眼喷火,狠狠地看着老六。
胡时真恍然道:“原来是他!”
老六凑近了陆诗柳:“廖大人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若是落在他的手里,嘿嘿...只怕比死还难过,你若是识相的就乖乖将钥匙交出来。”
胡时真犹豫道:“我...我...”此时他才知道躲在背后的幕后之人竟是当今圣上,这一消息几乎瓦解了他的斗志。
陆诗柳趁老六松懈,忽地挣脱开他的控制:“胡公子,你正直勇敢,既然知道这钥匙祸国殃民,就不该为了诗柳犯错!”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向凉亭的柱子撞去。
“诗柳!”胡时真吓得毛发皆张。
眼看便要迎头撞上,薛承运眼疾手快,抓住陆诗柳的衣角猛扯一把,陆诗柳身体失衡,脑袋擦着石柱而过,噗通摔倒在地,鲜血顺着额头流下,薛承运气急败坏,一脚踩着她的背,一手则拽出钢刀:“胡时真,你说是不说?!”
陆诗柳抬起头,半边脸已被鲜血糊住:“我,不准你说!”
胡时真的泪水唰地流了下来,嘴唇打着哆嗦。
“贱女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薛承运脸色狰狞,将锋利的刀尖指着陆诗柳的后心:“我最后问你一遍,说是不说!”
陆诗柳疯狂摇头,胡时真则满脸泪水痛苦、愤怒、纠结,出现在他的脸上。
薛承运高举钢刀:胡时真,别怪我心狠手辣!“话一出口,钢刀猛地挥出,直奔陆诗柳后心而来。
“慢!”胡时真嘶声尖叫。
薛承运的刀尖停在他后心寸许的地方,他抬头看向胡时真,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陆诗柳眼泪也流了下来:“你不该,你不该...”
胡时真眼角泛红:“我又怎么能看着你死在我面前?”他看向薛承运,恶狠狠地道:“你不就是想知道那把钥匙的下落吗,你可记得我脖颈间常带着一枚观音吊坠吗,那把钥匙便藏在吊坠之中。”
薛承运一惊一喜:“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念兹在兹的东西竟天天出现在自己眼前,薛承运的激动中掺杂着一丝遗憾。
唐三儿抢上前来,粗鲁地扳住胡时真肩头,将他衣裳扯下,脖颈间空空荡荡,唐三儿目露凶光:“你耍我?”
胡时真道:“不见了,我数日前便找不到了。”
薛承运咬着牙:“姓胡的,你看我是好骗的吗?”
胡时真急道:“我耍你作甚,不见就是不见了!”
薛承运冷笑连连,只是不信,陆诗柳忽道:“那吊坠在我手里。”
“什...什么?”一众人都愣住了。
陆诗柳缓缓道:“那日点心铺子走水,你不顾生死救得我性命,慌乱之间将那吊坠落在火场,我原本想还你的,但那晚我决意与你敞开心扉,婉拒你的好意,不多久便出了那档子事,我便将此事忘在脑后。”她看着满脸泪水的胡时真:“若我那时知道你是个坦诚勇敢的男子,断不会说出那番绝情的话。”
胡时真从她的目光中感受到了绵绵情意,心中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