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沄看着水溶巴拉着手指头开始报菜名一样数出一长串名单,瞬间变成了蚊香眼。
皇帝也太能招惹仇恨了吧!
水溶数完之后,大大的喘了口气,刚刚忘记换气了,差点憋死。
别说,这名单还挺长。
“要分皇帝的人有点多,我想着要不把皇帝分成几份儿?
不过,五马分尸的话,似乎是不够啊!”
啊?反都没开始造,就开始分赃、哦不,分割皇帝了?
黄沄想说,真实干得漂亮!
“五马分尸太残酷了,要不咱们还是凌迟处死吧,哪个分数多,绝对够分的。”
嘶~
水溶默默的后退的一小步。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这么一看,我这里,皇帝只是爷债孙偿,还是牛家那些人更恨皇帝啊。
杀父之仇,不得饮其血,食其肉啊。”
柳湘莲这会也悄悄来碰了个头。
“主公,既然你忽悠来了虎符和调兵的圣旨,那神机营那里就不用如此麻烦了。
联络了一些勋贵家的子弟,他们虽然不知道其中内情,但是让他们帮忙压制住各卫,在今夜按兵不动,他们还是愿意抬抬手的。”
“好,万事俱备,大家各司其职吧!
诸位,成败在此一举,今日之后,无论成不成,咱们从此就要成为乱臣贼子了。”
“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主公你才是那个最大的贼子,你都不在意,我们这些小喽啰自然是舍命陪君子喽。”
丁嵩斟了几盏酒:
“敬太平!”
水溶轻笑:
“我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咱们一群反贼在此处敬太平!”
丁嵩神情凝然,眼含笑意的看着水溶:
“我知道主公不是野心之辈,哪怕手握北疆大军的时候也从来没生过反意,若非昏君倒行逆施,又何至于走上此等不归路?
主公嘴上不说,但我心知,你心中有大义,有大爱,有这百姓荣辱,有这天下悲欢。
天下太平!
咱们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不就是为了这四个字嘛!
若是为一己之私,有何苦冒着风险,顶着骂名,做这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水溶笑道:
“说不定我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呢。”
丁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野心之辈从来只会满口大义,主公如今可以想一想,真的事成,下一步要如何了。”
水溶大笑:
“先生这话也太猖狂了,不过我喜欢。
吾辈就该如此。”
……
刚刚豪气万丈的水溶,如今却苦逼兮兮的面临黛玉刀子一般的目光。
谁让他刚过了宫门,就借着整理衣襟的机会给黛玉悄悄的递上去两个“大惊喜”呢?
“令仪,一会宴会上可莫饮酒,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母妃。”
赵婉岫一脸姨母笑的看着依依惜别的小两口,目光中却划过一丝疑虑。
她知道水溶和玉儿小两口感情深厚,但是水溶可不是那等在外黏黏糊糊秀恩爱的性子。
这可是皇宫里头,外人在的时候,水溶从来都很有分寸感,装的一副端肃的样子。
如今这做派,事出反常即为妖啊!
“哇,北静王好温柔,对妻子那么好。”
“哎,看的我都有想要嫁人的冲动了!”
许多来赴宴的女眷红着脸偷偷往这边瞄,黛玉只觉得如芒在背,又狠狠地瞪了水溶一眼。
若不是场合不对,真想好好骂这混蛋一顿。
黛玉已经摸出来了,手中是两把小巧的手铳,只比巴掌大一点,遮掩在宽大的袖袍之中,很难被人发现。
水溶曾经和她炫耀过,还教过她怎么使,当时母妃见有趣,也凑了个热闹。
黛玉瞬间反应过来,今夜宴会八成不太平。
皇宫里连兵刃都不许带,更遑论是火器了。
也不知这人是怎么带进来的。检查的人是吃干饭的吗?
等让她气闷的是,水溶也没提前说一声,让她有个准备。
忽然来这一出,显然又是先斩后奏了。
如今看来,什么新奇之物,什么只是玩一玩,显然一切都是某人早有预谋的。
再想想那浴池底下新挖的密道,夜里多次不回后宅,忽然回京的黄沄师父,黛玉心中闪过一丝明悟。
看来水溶真的要搞出什么大事了!
想到此处,黛玉又瞪了水溶一眼:
先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