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就滚。”
司马瞻撂下袖子,行了礼就退殿。
娄中贵进来的时候,见司马策正握着手龇牙。
“陛下,你怎么了?”
“朕手疼不行吗?”
……
翌日,侍中袁杰跟在司马策身边辅奏。
不知为何,司马策这会儿越看他越不顺眼。
“你将来是要位列三公的人,整天就只知道在御前晃,只盯着朕这点事儿。”
袁杰有些不解,他身为侍中,不盯着陛下的事盯着谁的?
“王弟已经及冠好几年,回京也有半年,他的婚事一直是太后的一桩心病。”
袁杰悟了他的意思,待手里的事一忙完就去了南宫给太后请安。
……
当时庾太后正在檐下“啾啾”喂鸟,听袁杰说完一番话,面色有些不悦。
只答:“哀家知道了。”
随后便气呼呼地命人请来了司马策。
“你这个皇帝当的,你弟弟的婚事都被你混忘了,倒叫一个近臣来提醒哀家。”
司马策只磕头赔笑:“是儿臣疏漏。”
庾太后也是操心:“这个袁杰,哀家以往当他是个胸怀坦荡之人,今日看来,倒也居心叵测,他有一女尚待字闺中,现在来催晋王纳妃,打得是何主意?”
司马策这才明白太后为何生气。
她以为袁杰是借着王弟的婚事,想让自家在室女攀附皇室。
不过,他也并不想替他澄清。
都做到侍中了,替朕背个锅能怎么。
他将话头扯过去:“当时听母后提过,说是袁家女郎质素上佳。”
庾太后略一回想:“没错,哀家记得那女郎性子爽直,长得也规矩,不似那些个勾眉狐眼的。”
“只是……看起来面嫩。”
司马策又道:“兴许是年岁不大,倒是可以先定下来,宫里和亲王府打理准备着,等六礼行完,少说一两年也耗进去了。”
“也罢,过几日哀家再寻个机会相看相看。”
……
易禾在省墓路上遭遇劫匪的事,朝中倒也无人知晓。
否则的话只白青的问候她都要应付半天。
不对,白青已经被陛下调去度支了。
管钱的,以后成器了。
易禾笑呵呵在公房内看白青留给他的信,少时,新任的太祝叩门求见。
是个眉眼舒朗面容清俊的年轻人。
身量虽不算高大,但是身材清癯,体态容雅。
他立在易禾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个缓礼:“下官公西如见过大人。”
易禾见他生得端正,又很识礼数,是而印象颇好。
太常寺就需要这样的礼官。
“大人,这是给庾大人修缮陵园和立庙的奏表,如今皆已办妥。”
易禾闻言翻开表文一看,满意又多了几分。
以往这种奏表,都是她自己写下呈到御前,虽然都是些官话,但是洋洋洒洒文几百,也要写上好一阵子。
且十回要有九回被陛下嫌弃她那几笔字。
而今公西如替她应了这个差事不说,并无有半分邀功夸嘴态度。
实在难得。
……
易禾拿了奏表,就知道这趟御书房是免不了要走一趟了。
幸而陛下今日无比正常。
看完奏表只夸了句好字,就又还给了她。
“既然是太后着你办的,如今事成,朕许你去太后那里表个功。”
甚好。
易禾揣了奏表就匆匆赶往南宫。
她前脚刚迈出太极殿,司马策后脚就将娄中贵召来。
“今日南宫都有谁在?”
娄中贵不明所以:“回陛下,今日太后召了袁大人的家眷赏饭,还有晋王殿下方才去请安,现下不知还在不在。”
“好,速给朕更衣。”
“陛下要去哪儿?”
“当然是给母后请安。”
“刚下早朝那会儿,陛下去过了呀。”
“你不懂,朝请安午视膳是老祖宗的规矩。”
娄中贵一脸犹疑,他明明记得是朝请安,晚视膳来着。
等他回过神来,司马策已经迈出了御书房。
他自己则跑到内室里,将昨日郡上才奉来的一尊玉面佛身揣了出来。
……
“陛下,陛下……”
娄中贵气喘吁吁地追上,将手里的佛身递给司马策。
“陛下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