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楼船之上传来一片惊呼之声,继而是一下沉重撞击产生的闷响,“喀喇喇”木柱折断的声音又紧跟而至。
张梦阳和麻仙姑此时已半截身子浸入水中,他们两人全都颇识水性,因此对这艘船的有无也不怎么在意,只要楼船之上不再抛石放箭,一时半会儿间他们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两人心中好奇,全都爬到了高高翘起的船尾处,展目朝楼船的方向瞧去。
只见楼船的桅杆已经折断,连同着那面黑旗一起歪倒在了半边,船上的金兵全都惊慌失措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地乱跑乱窜。
这时候,楼船下面的水波泛着泡沫向上涌起,楼船随着这水波的上涌而微微地出现了一些侧倾。
突然间,白的身影猛地从水波之中窜将出来,盘旋着朝楼船的侧翼狠狠地砸了过去。
又是“砰”地一声大响,船舷在白全力的一撞之下木屑飞溅,贴近水面的部位立即破损出一个大洞来。
河水打着漩儿,从这个大洞中汹涌地灌入,船上的金兵见此情形,人人失声惊呼,大桨不好!”
但由于楼船的船体巨大,河水虽从这一破损的洞口处涌入得猖狂,可若是处置及时得当,短时间内却还不至于有沉没之虞。
看着船上的金兵大呼叫,慌乱地对白撞击出的洞口进行着抢补,张梦阳心中大感得意,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麻仙姑斥道:“你个傻东西,还有心思笑话人家,看看你的船都成什么样子了!”
此时他们所在的船差不多全都没入了河中,河水也已经漫过了两饶胸膛。
还未等张梦阳回答,白又已经冲出了水面,如同一条粗壮的鞭子般狠狠地朝楼船抽了过去。
又是一声大响过后,楼船上的金兵水手们再次齐声惊呼,船身也发生了剧烈地摇晃。
张梦阳哈哈大笑着道:“白,好白,先把我和娘子救了起来,等会儿再教训这帮不长眼的!”
白听到了张梦阳的叫喊,马上放弃了对楼船的攻击,蜿蜒着身躯,冲着他二人便游了过来。
张梦阳扶着麻仙姑骑到了白的背上,他随即也骑了过去,在背后揽住了她腰。
白驮着夫妻二人围绕着楼船来来回回地兜着圈子,似乎在向他们炫耀着自己的胜利。
麻仙姑原先只以为白是张梦阳豢养的一只畜牲而已,完全没想到它竟然通灵至此。更没有想到它还可以当做脚力,供人骑乘。
白驮着他们穿梭在水面上,好似传中的神龙一般煞是威武,把楼船上的金兵金将全都看得呆住了,竟然忘却了自身处境的危险。
“太棒了老公,你这养的哪里是一条畜牲,简直就是个飞的神龙。”
张梦阳笑道:“这么大声地叫我老公,拔离速若是在这船上的话,恐怕又要打翻醋坛子了。”
麻仙姑怒道:“少给我提他,他对我来只不过是个工具人而已,我心底里从未把他当成是我老公。再见了他你瞧我怎么杀了他的!”
张梦阳道:“杀了他倒也不必,只要你以后不再理他不再见他,让他下半辈子一直都处在失恋的痛苦中,便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哈哈哈……”
张梦阳的笑声未歇,楼船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水里的那位英雄,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你可是我杯鲁兄弟么?”
张梦阳一听这声音好熟,立刻便想起了这人是谁来,于是便扬声问道:
“喂,船上的那位英雄,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可是我婆卢火大哥么?”
楼船那边高胸回应道:“没错,没错,正是哥哥我。兄弟,快别让你那神龙闹腾了,再来这么一两下子,咱这船就保不住了。”
“没问题!”张梦阳爽快地答应。然后拍了拍白的身子道:“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白,飞到上面去,看看大船上都有谁。”
张梦阳的话音一落,白的身躯在水中旋了几个圈子,把身子抡得犹如个弹簧一般,倏地向上一纵,带着张梦阳和麻仙姑两个冲起来足有七八丈之高,然后一边旋转着,一边朝楼船的甲板上威风凛凛地跃落。
船上的金兵见状,全都吓得抱头鼠窜,有的跑进了庐室里,有的向下躲到了甲板下面的暗舱里。
甲板之上,立即变得干干净净,看不见一个人影,给白的降落提供了很好的场地。
“砰”地一声,白的身子重重地砸落在甲板上,震得整个船身都为之一抖。
张梦阳扶着麻仙姑从白身上下来,看到前后左右皆不见有人,于是便出声道:“婆卢火大哥,用不着躲躲藏藏的,有我在,你们害怕个什么?快让大伙儿都出来吧。”看书溂
舱室的门板朝内一开,闪出了一条缝隙来,婆卢火的面孔自那缝隙中朝外张望,看了几秒钟后,方才开口道: